便是太平,又或是長青這邊放了景王,城中南軍殺掉江開,然而前者不可能,後者也不太可能。
如果長青是個正常的官員,那景王自然可以動之以利,曉之以理,可他不是,作為一個宦官,想要掌權,一是遇庸君,二是遇幼主,江開在位對他才是最有利的,景王沒法蒙他,更沒法用功名富貴說動他,才導致僵局。
景王發愁,長青也在思忖,他並不是一個愚忠之人,哪怕身上的胎記證明了他是皇室血脈,也沒法知道他究竟是誰家偏支又或是皇子皇孫,江開在位和景王在位的區別只在於他能獲得的權勢大小,而非其他。
至於權勢……長青閉上雙眼,他這輩子曾卑賤到塵埃裡仰望,也曾立在萬人之上居高臨下,他失去的東西夠多,得到的東西也夠多,若他是個風燭殘年之人,定然能說一句此生足矣,但他不是,他還有牽掛。
白日裡有很多事情是沒法理清的,夜闌人靜,長青才發覺自己掛念的並非是那萬人之上的權勢,也非他那撲朔迷離的身世,而是寶兒。
她嬌嬌軟軟像個孩子,夜裡沒人陪會哭,離得久了也會哭,受了委屈會哭,見他受了委屈也要哭,生來就是被人含在嘴裡才能過的,離了他,大約都活不成。
從京城帶來的親信在前頭掌燈,長青沒有像往常那樣對著路上遇到的將士回禮,像是放下了什麼心事,腳步停在關押景王的營帳前。
營帳裡的燈光照亮了長青俊美的容顏,也點亮了景王含笑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