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1 / 4)

小說:對食 作者:津鴻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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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良媛身份不高,雖有個狀元的兄長,也是扶不起的阿斗,而她腹中胎兒姓江,乃是他將要上玉牒的長子,孰輕孰重一目瞭然。

裡面也不知聽沒聽見外頭說的話,李良媛漸漸失去了喊叫的力氣,情況再容不得拖延,太子閉了閉眼睛,咬牙道:“保住胎兒。”

寶兒被嚇住了,小幅度的拉了拉長青的袖子,長青沒說話,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似是安撫。

柳太醫挎著藥箱進了裡間,不多時,李良媛的叫聲就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聲嬰兒嘹亮的啼哭聲,沒人說話,似乎只剩下了嬰兒的哭聲,本該是歡慶的時候,寶兒卻只覺得背後發涼,一陣寒毛直豎。

剛剛出生的嬰兒怎麼也止不住啼哭,早就備好的乳孃低眉順眼進去,抱過嬰兒擦洗乾淨,裹出一個襁褓,交給太子看。

這一看不要緊,太子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差點沒把孩子給摔了,寶兒奇怪,偷瞄了一眼,只見那紅皮猴子似的小臉上,額頭靠近左眼的地方,正赫然印著一大塊青紫胎記,幾乎要蓋住小半張臉,有些嚇人。

胎記在臉上,對皇室而言,無異於生而殘疾,這就註定了和大位無緣,一個殘疾還要白佔去他長子的身份,這算什麼東西!

太子把嬰兒放下,深吸了一口氣,什麼都沒說,一拂袖,轉身離去,長青低下頭跟在他身後,寶兒卻猶豫了一下,望向被孤零零放在桌上嚎啕大哭的嬰兒,咬了咬下唇。

如詩如畫紅著眼睛從裡間出來,見到柳太醫,一副恨不得上來咬死他的神色,見到寶兒,似是愣了一下,如詩按住眼圈微紅的如畫,對寶兒道:“好歹是主僕一場,既然來了,給主子磕個頭再走吧。”

寶兒沒有反駁她,看了看被乳孃抱起來哄的嬰兒,低頭進了裡間,她也是見過不少死屍的人了,看到床榻上的狼藉,仍舊有些發寒,李良媛還保持著分娩的姿勢,痛苦皺起的臉上分明帶著血色的恨意和不甘,華美的被褥遮蓋住她的小腹以下,只露出兩條白皙修長的腿,鮮血打溼了被褥。

寶兒想起初見李良媛的那天,寬袍大袖的少女恍若從魏晉山水畫卷裡走出的仙子,見到她,漫不經心的一瞥,似乎沒什麼能入了她的眼,她本以為這樣嬌貴的名花該是被人捧在手心裡仔細疼愛的,然而如今卻被粉身碎骨,碾入了塵埃裡。

如畫哭著替李良媛換衣裳,寶兒默不作聲的磕了頭,上去幫著一起,柳太醫下手狠極了,刀口一直蔓延到下身,幾乎就是把人撕開了取出的孩子,血已經不再流動,然而刀口大敞著,依稀能看見內臟,這場面實在是血腥極了,小宮女們都不敢進來,如畫一見就哭,如詩也忍不住恨紅了眼睛。

“主子平日裡的份例都放在什麼地方?取一些銀子過來,趁著那些太醫還沒走光,央個人來把刀口縫起來,好歹讓主子完完整整的去了。”寶兒深吸一口氣,對如詩說道。

如詩這才如夢初醒,急急忙忙的去了,寶兒端了溫水來,替李良媛擦了擦凝固在身上的血跡,奇異的,最初的心底發寒過去之後,她反而沒了害怕的感覺,聽見外間此起彼伏的哭聲,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大概是這院子裡,唯一沒哭的人了。

如詩央了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醫進來,好歹算是替李良媛縫上了刀口,那老太醫也是個善心人,沒收如詩的銀子,只是捻了捻花白的鬍子,嘆了口氣,收起藥箱,如詩如畫一直送他出了秋節院。

秋節院裡人心惶惶的,李良媛的屍身要等上報了司禮監,再由司禮監派人來收取遺體,再行下葬事宜,如詩如畫是李府裡送來的人,對這些流程完全不瞭解,寶兒剛進宮那會兒被教過一些,磕磕絆絆的幫襯。

快傍晚的時候,李良媛的屍身才被司禮監的人抬走,寶兒鬆了一口氣,知道司禮監很快就會來清點秋節院的人手,小皇孫還這麼小,大約很快就要被送到別的主子那裡去養了。

如畫哭得差不多了,把一臉的淚水印子洗乾淨,抽噎著對寶兒道了謝,要不是寶兒,只怕司禮監的人都來了,她們還亂哄哄的,由著主子開膛破肚的躺在那裡呢。

這情況確實誰也沒有想過,本來能以為替太子生下上玉牒的長子,沒想到好事變喪事,小皇孫還是個天生帶胎記的,受了厭棄。沒了主子,秋節院裡竟然難得的安靜,氣氛沉重得很。

寶兒心裡也有些空落落的,才跟如畫說了幾句話,外頭忽然就下起了雨,如詩哄睡了小皇孫,從裡間出來,見外頭雨勢漸起,開口道:“等雨停了再走吧,我去燒幾個菜,以後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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