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錄,奴才查了四個月到兩個月之間的記錄,都沒有發現你的名字,應該是殿下私幸,還請蘇姑娘給個確切時間,最好能有些讓殿下想得起來的細節,這樣奴才好和殿下核實一二。”
蘇荷早有準備,深吸一口氣,輕聲道:“是二月初三,那晚殿下喝醉了,良媛主子身上帶紅,奴婢心裡存了非分之想,就……和殿下成了事。”
李良媛冷笑一聲,如詩如畫臉上更是帶上了鄙夷的神色,長青一頓,道:“蘇姑娘確定是二月初三?二月初三是宸妃娘娘的忌日,殿下從沒在那天喝過酒。”
蘇荷臉上絲毫沒有露出破綻,她似是回想了一下,然後搖搖頭說道:“那就是二月二或者二月四吧,總之這個日期前後了,那天我太慌了,沒記得住多少。”
長青點點頭,並沒有說二月份正是宸妃忌日,太子那段日子很少臨幸宮女。
蘇荷見過了長青這關,總算是鬆了口氣,臉上也帶出些輕鬆模樣來,她下意識的朝寶兒看去,卻見寶兒根本沒看她,目光落在長青的臉上,滿滿都是擔憂的神色。
心裡咯噔一下,蘇荷死死的按著自己的小腹,她差點忘了,寶兒和這個太監是一對,那她會告訴他嗎?會因為害怕被她連累了他,而把她揭發出去嗎?
長青讓人把蘇荷的話記下來,李良媛的臉色已經難看的不行了,長青知道分寸,沒再刺激她,恭恭敬敬的退下,寶兒連忙向李良媛告了罪,小步的追了出去。
出來的時候,長青的腳步就放慢了一些,他剛才瞧著寶兒的臉色就不對,知道她肯定是有話想和他說,果然寶兒追了出來,一頭就扎進了他的懷裡,滿臉都是驚慌。
長青微微後退了一步,抵著寶兒讓她站直,輕聲道:“怎麼了,慌成這樣?”
寶兒張口就想把她知道的說出來,然後視線就落在了跟著長青一起來的幾個小太監身上,臉色就有些猶豫了,當著這麼多人,她說出來蘇荷就是個死,還不如私底下告訴長青,過一會兒就是和如詩如畫換班的時候了,她可以晚上告訴他。
長青看出了她的為難,但沒多想,他總是不願意見到她為難的,微微的笑了笑,柔聲道:“別怕,有什麼事情,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算了。”
寶兒搖搖頭,抿嘴道:“你先回去吧,不是我的事情,一句話解釋不清楚,晚上我再……”
“寶兒!”蘇荷從裡間出來,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像是在水裡浸泡過似的,直勾勾的盯著寶兒,上來拉她的手。
長青微微後退一些,目光落在蘇荷死死的握著寶兒的手上,頓了頓,說道:“蘇姑娘?”
蘇荷扯開一抹笑容,對長青道:“趙掌印還不回去覆命?我跟寶兒是好朋友,這會兒正心慌,想跟她說說話。”
蘇荷的力道實在有點大了,寶兒被捏得手腕疼,但是她知道她心裡有多慌,不由得猶豫了一瞬,看向長青:“你,你先去吧,我跟蘇荷說會兒話。”
長青點點頭,轉身就走,身後幾個小太監連忙跟上,寶兒見蘇荷仍舊不肯鬆開手,以為她是害怕了,連忙拍拍她後背。
蘇荷深吸一口氣,對寶兒說道:“去我房裡吧,那兒安靜。”
寶兒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蘇荷對她眨了眨眼睛,笑道:“我又不會害你,你怕什麼?”
蘇荷的房間是單人間,以前許氏身邊幾個丫頭都是一間房睡的,不是因為秋節院待遇比南園好,而是南園的人手太多了,住的地方就有些不夠用,秋節院人少,幾個貼身宮人一人能分一間房。
蘇荷給寶兒倒了杯茶,用的是她這裡最好的茶葉,寶兒卻有些坐立不安,她捧著茶,小聲的說道:“你叫我來,是想跟我說什麼嗎?”
“寶兒,你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嗎?”蘇荷盯著她的眼睛,說道。
寶兒連忙說道:“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我只是想讓長青他有個準備,萬一……”
蘇荷笑了:“能有什麼萬一?我出事的萬一?你寧願讓我死,都不想要你那個情郎擔哪怕只是一點點的風險,是不是?”
寶兒發覺蘇荷的神色實在有些不對勁,她警惕的瞪大了眼睛,起身就往房門口的方向跑去,然而只聽蘇荷一聲冷笑,桌椅挪動的聲響傳來,寶兒一回頭,就見蘇荷咬牙白著臉用小腹重重的撞著桌角,一連好幾下,她腦子一嗡,對上那抹蘇荷慢慢朝她勾起的冷笑,整個人都懵了。
長青走到半路,步子忽然一頓,把小太監記下的蘇荷所說的話又看了一遍,眉頭蹙了起來,他幾乎是立刻就回想起了寶兒欲言又止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