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有些難看,應天帝頓了頓,頗有些沒趣的把茶盞放下。
景王看得可樂,但見江夢生一頭霧水的樣子,還是遞了個臺階:“二叔,朝堂之事不是隨口說說就能辦的,一個官職空缺下來,補上去的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成事,箇中許多事情,都要仔細斟酌。”
即便是景王給遞了臺階,應天帝仍然看他不順眼,只道:“此事明日再議,若無其他事情,二叔還請移步驛館休息吧。”
這是很不待見江夢生的意思了,景王笑道:“皇兄,這段日子就讓二叔跟我一起住吧,王府太大,就臣弟一個人,怪冷清的。
應天帝就差沒把“你小子還不趕緊滾蛋”幾個字寫在臉上了,就連遲鈍的江夢生都發覺這兩兄弟之間氣氛不對,景王卻連表情也不曾變動一下,只當應天帝答應了。
太子意圖強搶民女,本就是件荒唐事,何況還搶到了自家小姑奶奶的頭上,不僅荒唐,更是可笑了,然而流言傳了沒兩天,五城兵馬司就開始加大巡防力度,見到有人嚼舌根的就抓進牢裡鬆鬆筋骨,沒過幾天,街頭巷尾傳著的就成了哪家小姐和下人私奔,哪家公子為了頭牌一擲千金的風流事。
即便外頭不再傳了,太子的臉還是丟得一乾二淨,東宮這幾天,宮人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了主子遷怒。
太子腿傷著,不必每日早起上朝,應天帝也有意讓事情冷一冷,順帶把太子一道冷了,長青知道太子不順意,所以能順的事情就順著些,實在順不了的,就只能低頭捱罵。
六月將將過半,東宮的氣氛卻如秋日肅殺,連內闈都沾染了幾分壓抑,整個東宮像是一個安靜的火藥桶,沉默在爆發之前,只等一個引子。
長青回來的很早,天都沒黑,寶兒在院子裡弄了箇舊盆,正給貓洗澡,鄉下沒有給貓狗洗澡的事情,這還是長青教的。
鈴鐺兒平時算得上乖巧,一沾水就要發瘋,寶兒按不住它,折騰了好半天,貓毛才溼了一半,她自己都快把半盆水澆透在身上了。
見到長青,鈴鐺兒更是激動,喵嗚喵嗚的叫著,簡直像是被正室夫人折磨的小妾見了疼她愛她的老爺,連叫聲都比對著寶兒的溫柔。然而老爺並不愛小妾,撩了下襬和夫人蹲在了一處。
“按住它後腦,貓只要頭不碰水,不會鬧得太厲害,等身上洗乾淨了,再給它洗頭。”長青毫不費力的把鈴鐺兒四隻小爪子抓在手裡,對寶兒說道。
寶兒連忙照做,似乎是察覺到了老爺的態度,鈴鐺兒蹬了蹬後腿,心如死灰的歪頭靠在寶兒懷裡,水靈靈的貓瞳閉上,連喵都不喵了,由著正室迫害。
正室寶兒按著貓頭,給它擦洗了一遍,又抹了豬胰子制的澡豆,來來回回洗了三遍,鈴鐺兒癱成了一塊貓餅,最後洗頭的時候,連動都不動了,由得寶兒拿乾淨的布巾把它包起來,抱進房。
前幾天下了一場雨,院子裡的雜草瘋長,透著窗紗看去,滿眼的青翠欲滴,寶兒挑出一小把薺菜,推長青回屋,信誓旦旦的要給他煮粥吃,長青瞥一眼還夾雜著幾根雜草的薺菜,什麼都沒說,幫寶兒燒鍋爐。
水還沒燒開,院外忽然傳來敲門聲,長青沒什麼朋友,寶兒更沒,平日他們這裡只有小松子會過來,寶兒已經能聽出小松子的敲門聲了,這回的敲門聲比小松子的輕緩,比他的禮貌,寶兒愣了愣,催長青去開門。
長青開啟院門,王容手裡提著一個籃子,似乎沒想到會是他來開門,笑了笑,“寶兒在裡面呢?她是不是又偷懶了?”
長青讓開門,微微低頭道:“姑姑來得巧,寶兒正說要煮薺菜粥,很勤快了。”
寶兒聽見動靜,手裡的湯勺都來不及放下,急急忙忙從東廚裡跑了出來,見到王容,臉上的笑意頓時綻放開來,好看的眸子彎彎成了月牙兒。
“二姑,你怎麼想起過來看我了!快快快,裡邊坐!”她歡樂的說道。
宮裡是最容不得跳脫的地方,要是旁的宮女這麼和她說話,王容的臉能拉得老長,可這是自家寶貝了十幾年的小姑娘,只有寵溺,“我想不起來看你,你怎麼也想不起來看我了?小沒良心的。”
寶兒嘿嘿的笑,連忙把手裡的湯勺遞給長青,親親熱熱的抱著自家二姑的胳膊,把她往屋裡帶,見到她這順手至極的舉動,和長青臉上無奈又縱容的笑,王容不知怎的,心裡咯噔一聲。
見了親二姑,寶兒立刻把發的誓忘得一乾二淨,好在長青也沒多指望她,說了幾句話,就拿著湯勺往東廚去了,寶兒笑嘻嘻的拉著王容說話,她倒也知機,沒把前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