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2 / 4)

小說:對食 作者:津鴻一瞥

就藥石無靈了。

這幾年間發生的事情著實有些多了,先是坐了二十多年皇位的應天帝駕崩,又是江承出事,再到新君即位,這個地位尊崇的女人彷彿從夫君駕崩之後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裡,連死都沒什麼聲息。

只是人死得悄無聲息,死後卻不得不鋪陳開排場,好在這幾年禮部籌辦國喪的經驗很足,不必要催促。

太皇太后的諡號是要交由宗親議定後,再由天子過目的,可惜大寧的宗親實在沒幾個輩分能越過太皇太后的,宗子景王又遠在南疆,這諡號還是要由百官商議。

諡號是對一個人生前事蹟與品格的評定,太皇太后的一生乏善可陳,除去年輕時那點風流韻事,幾乎沒給百官留下一點印象,就是孫朝遠這樣的老臣提起來,也是皺眉頭。

太皇太后半輩子都是在佛堂裡渡過的,又沒給皇家生養過一兒半女,無功無績,諡號太好未免有些過分,但畢竟輩分壓在那裡,如今又是幼主在位,總不能讓新君落個不敬祖母的名聲,諡號也就不能太壞,折中即可。

而大寧開國數十代,皇室女子擬定諡號從來都是極盡溢美之詞,哪怕是先孝烈皇后的烈字,也算不上惡諡,折中的諡號本身就是一種不認同,實在是這位太皇太后年輕時私德有虧,若非顧念幼主,怕給個惡諡都是可能的。

長青對此沒什麼意見,事實上他就是有意見也沒法子,東廠的權勢看似滔天,然而朝廷裡某些圈子,卻是無論權勢多大都進不去的,他兢兢業業立身,在那些清流眼裡,也至多能到不是太過刺眼的程度。

百官擬定諡號,交由新君過目,本來是走個過場的事情,卻不曾想到新君江開捏著奏本,當朝言道:“皇祖母自幼視朕如無物,親教生厭,遣周太妃待朕,朕之意將此諡號中仁字改為厲。”

滿朝文武安靜如雞。

孫朝遠的臉黑成了鍋底,見史官抬筆就要記,連忙喝止,他知道新君年幼,心裡有什麼事情都藏不住,可這樣的話是不能瞎說的,史書工筆一旦記下,就是萬世罵名。

發覺自己說完,底下沒一個人附和,甚至每個人的臉色都帶著不同程度的不贊同之色,江開的臉色愈發沉鬱,見孫朝遠還要喝止史官,越發惱恨,只道:“孫首輔,朕說的話今日誰都不準攔著史官記下,皇祖母本就不是朕的親祖母,莫非她待朕不慈,也是需要掩飾的事情嗎?”

其實江開這話說得過了,太皇太后潛心禮佛多年,平日裡壓根不要人去請安,更別提刁難於他,他惱恨的是前些天太皇太后改動他母后諡號之事,便想著還回去。他也不是很不曉事,知道自己這個皇祖母一生無兒無女,母家也已經倒臺,他拿她開刀不僅不會得罪人,更能立一次威,好讓百官知道自己不是可欺幼童。

這點心思是個人都能看透,換個成年人來,簡直是要被指著鼻子罵豬腦子的,不過江開年歲擺在那裡,小小的年紀就能想出這麼多詭譎事來,也實在是很神異了。

孫朝遠一撩眼皮,心裡也是累,他不知道這位新君究竟為什麼一心認定了內閣是虎狼,對朝中的有些權勢的官員一律抱著敵意,平日裡內閣眾人教導之言當面應背後罵,這偏執的性子一點也不像江家人,倒和姬家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只是大將軍一貫恭順,寧驍侯心思簡單,一脈相承的武將脾氣,陛下這處處算計的心思,大約還是繼承了先帝幾分。

孫朝遠不說話,但他直挺挺地站著不肯請罪,顯然也沒有退讓的意思,江開氣得小臉發紅,視線從百官發頂掠過,藏在龍袍底下的手在掌心掐出了血印子。

江開是衝著報復和立威去的,如今報復不成,立威不成,反而被狠狠下了臉面,鼻頭都泛上了酸意,猛然起身,跑出了宣政殿。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百官起初還會慌亂,如今已經很有幾分淡定了。

太皇太后諡號擬定,七日過後,棺槨葬入皇陵,同應天帝葬在一處,皇陵的斷龍石才真正落下,非難以想象之人工物力不可掘。

忙過陣已然入夏,這一年的夏日來得略遲,六月裡也不過是悶熱了幾分,沒有往年那般灼人,婚事再拖無益,長青尋人看過黃曆,將婚期正定在六月初六。

二老得了信,跟著長青派去的隨侍走水路上京,恰趕在六月初三到的京城,因著寶兒老家不在京城,太監娶親也不好太鋪張,明面上只能從簡。

然而明面上從簡,長青卻捨不得真的一切從簡,成婚時備下的一應物什都是頂好的,三書六禮樣樣不缺,原本只想著從朝中官員裡尋個親近的做媒證,卻不曾想孫朝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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