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晟軒瞧著他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彼此關懷又親密,心又是一縮。
李文心這時才瞄了一眼他,見其一直凝視著自己,眸光說不上是好還是不好,想來他一定很生氣,於是便歉然道:“陸都督恕罪,赫連徒奉了我王祖母之命保護我的安全,剛才才會衝動闖府,他沒什麼惡意。就是他急躁了……”
她說著眸光轉向赫連徒,“赫連徒,你還不快向陸都督道歉!”
赫連徒立時躬身應了一聲,而後轉向陸晟軒,歉然道:“是在下魯莽了,還請陸都督海涵。”
陸晟軒仍是不說話,只是看著李文心。
李文心覺得極是不自在,不過想來他肯定還在生氣,但當下己方歉也道了,沒什麼能再說,於是便告辭道:“剛剛打擾陸都督了,時候已不早,我們這就告辭了。”
她話說完,拉了拉赫連徒的衣袖。
倆人轉頭,便要離開。可這時,陸晟軒卻霍然擋在了她的面前。
李文心心中一抖,赫連徒亦是大驚。
可陸晟軒不說話,只是緊緊盯著她,眼神對其寸步不離。
李文心與他眸光相對,暗道:他怎麼突然這麼奇怪?
不過僅此一瞬,她便收回了目光,叫上赫連徒和阿秀,錯過了他,離去……
這一次陸晟軒沒再相阻,只是立在原地,背對著其離去的背影……
李文心三人幾乎是一口氣奔出了陸府。誰人都看得出來,陸晟軒有異。
不過在他們三人看來,那都是因為赫連徒的行為太過了。
李文心氣道:“赫連徒,你也真是的,怎麼能闖人家府邸?若是他存心為難你,就不放你,不也辦法嗎!”
“屬下知錯了,屬下……屬下是擔心郡主。”
此話不假,他確實牽掛她極了。
李文心也是知道的。不過他最近也頗為奇怪,李文心白他一眼,不悅道:“擔心?哼,我怎麼沒看出來,王祖母讓你保護我,你可倒好,來了金陵後,動不動就找不到人,回去,我可得讓王祖母給我換個侍衛!”
赫連徒立馬急了,“郡主!這……郡主這是哪的話……屬下……屬下……”
他想解釋,不過有些話不能對她說,便嚥下了。
“郡主恕罪,屬下有錯,郡主責罰,打罵,怎麼都行,但……但請郡主一定不要換掉屬下……屬下……屬下以後一定盡心盡力保護郡主安全,郡主大人大量……千萬別……”
李文心當然只是隨意一說,見他如此緊張,樣子好玩,便“咯咯”地笑了起來。
赫連徒登時迷糊了,“郡主……你……”
李文心負手在後,昂頭,居高臨下,“看你表現吧……”
赫連徒這才明白她並非真的生氣,終於舒了口氣。
可他一直想著剛才的事兒,憋在心裡難受的緊,於是向前跟了兩步,問道:“郡主到底為什麼在那換衣服?”
李文心知道他一定會刨根問底,不過她也習慣什麼都和他說,於是便把事情的經過和他講了一遍。
赫連徒聽後臉色越來越難看。
“郡主要當心那個陸晟軒啊!”
李文心秀眉一蹙,撅起了嘴,“你總讓我當心他,當心他什麼?”
由於赫連徒常與她說陸晟軒不好,李文心對陸晟軒並沒什麼好印象,不過幾次接觸,對方總給她講他與他妻子之間的事兒。
李文心但覺他是個有情有義之人,也沒覺得他打了她的什麼主意。
赫連徒嘆息一聲,“郡主常年在宮中,有太后護著,不知人心險惡,那陸晟軒接近郡主就是有目的的!”
李文心秀眉一蹙,甚至有些不耐煩了,“他能有什麼目的?”
赫連徒急道:“郡主!我西夏國力日益增強,南朝有多少名望貴族想攀附我們。郡主乃西夏郡主,又是太后最最寵愛的郡主。郡主未到金陵之前,這金陵的各名望貴族便早已把郡主的情況打聽的一清二楚了,都盯著郡主,搶著想做這西夏駙馬呢!”
“……”
李文心當然不懂什麼政治,不過要說別人對她有企圖,想當什麼駙馬跟西夏結上關係,她或許還會信,可陸晟軒……
“他不可能的。那陸都督雖說人品不怎麼好,但卻是個痴情之人,他心中只有她妻子……看樣子,也不會再續絃。況且他不是龍堃最寵愛的兒子嗎?不可能想當什麼駙馬的!”
“我的郡主!”赫連徒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