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真不錯,若是種上些瓜果蔬菜。在瓜田畔閒看落日,也是不錯的。”
“也就你們讀書人有這閒工夫,我們肚子都填不飽了。”那人嘟嚷著往屋子裡走去。
薄盡斯連忙跟了上去:“可我看外面也都是良田,難道是賦稅太重,收成不好?”
“倒也不是——”那人頓了頓,指著屋子的一個木板,“就那兒,在那將就一晚吧。”
薄盡斯拱了拱手:“多謝,不知兄臺高姓大名?”
“趙豐年。”
“好名頭。兄臺家中想必是種田的吧。”薄盡斯不動聲色地套著他的話。
“是。。。。。。是啊。”
“巧了,我祖上也是種田的。不過我爺爺攢了點錢,覺得種田歸好,卻只能望天收。於是便出來行商,打拼了半輩子,總算是小有所成。”
“哦?你是行商的?”
“家中行商,但我是讀書人。家中還是希望我能考取個功名,這不就來長安見識見識。過兩年便能參加科舉了。”
薄盡斯一面說著一面命江蘺取來了飯菜,又備了些酒。趙豐年被這酒香一勾,饞蟲上來了,忍不住討了點。薄盡斯自然大大方方請他喝酒。
這幾杯酒下肚,話匣子就開啟了。薄盡斯不動聲色地套他的話,這人起初還有些防備心,喝了些酒便爽快地要跟薄盡斯稱兄道弟。
尤其是聊到最近的狀況,也是滿腹怨言。
“你都不知道,我們莊主就是個死腦筋。這人都死了,幹嘛還在這兒死守著,要我說就分了田地種種田也挺好的。”
“可不是麼,我爹也是死腦筋。我倒是很喜歡做生意,他碰都不讓我碰。兄弟,同是天涯淪落人,來再喝一杯。”
那人又喝了一杯,已經是滿臉通紅,舌頭都有些打結了:“而且他心腸也忒歹毒了,那麼漂亮個人,說弄死就弄死了。”
薄盡斯腦袋一炸,雙目漲得通紅,他一把攥住了那人的衣領:“你說什麼?弄死了誰?”
第38章 找到她
趙豐年稍稍清醒了一些,皺著眉頭問道:“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薄盡斯冷聲道:“告訴我,你口中莊主弄死的人是誰?”
“你是何人?我——”
他話音未落,忽然感覺眼前的人將一樣東西塞進了他嘴裡,他聽到這個斯斯文文的男子輕聲道:“這是一隻蠱蟲,你告訴我,那人是誰,現在何處。若有半句虛言,它會一點一點蠶食掉你的內臟,讓你生不如死。”
趙豐年也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自然不肯就範。可是薄盡斯只是打了個響指,他忽然腹痛如絞。正要叫出聲,江蘺眼疾手快點了他的啞穴。
薄盡斯咬著牙冷冷地看著他,片刻之後,那人伏在地上大口穿著粗氣,虛弱道:“我。。。。。。我說。。。。。。前幾日有個女人來此收租,莊主交不出租,就將她推下了天坑,摔死了。”
“天坑在何處?”
“村西頭。”
話音剛落,他的頭猛遭重擊,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薄盡斯推門而出。可是夜色茫茫,要找一個天坑談何容易。江蘺望著西面,卻見薄盡斯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
他追了上去,問道:“公子,不是說在西頭麼?你怎麼往東去了?”
“此人即使到了如此境地也未曾說實話,這天坑所在之處必定是假。若我沒有猜錯,村西頭應該是一個陷阱,常年用於防禦外敵。而你看此處的佈局,依據五行八卦推算,東頭是死門。天坑定是在那一處。”
說話間,薄盡斯已經穿過田野徑直向那處走去。江蘺極少見到公子這樣的神色,他抿著唇,雙眸冰冷。倘若今日葉翎出了事情,他無法想象公子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而此刻,葉翎躺在冰冷的坑底,昨日下了場雨,滲了些水下來。她仰頭接了一些,若不是這點雨水,只怕她現在已經渴死了。
可即使這樣堅持著,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葉翎以前從來不會覺得痛苦,生死對她而言似乎都沒有什麼意義。只是本能地活著,依照葉家為她安排的路走下去。
但現在,她忽然感受到了絕望和痛苦。原來掙扎著想要活下去會讓人如此難受,難怪師父一直訓練她,讓她磨滅所有對旁人的希望。
沒有希望,也就沒有了痛苦。
可是她止不住地想起薄盡斯,甚至耳邊出現了幻覺,似乎他真的在喚她。
葉翎緩緩睜開眼睛,盯著頂上那一片漆黑,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