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意識到一個怒氣值滿格的女人正冷冷注視著他。蘇族大漢提著水桶走進來,端起來就向熊海山的身上潑去。
水是從深井裡剛打出來的,要說冰冷的程度絲毫不亞於冰水。山還來不及打激靈就從床上蹦了起來,嘴裡不知道嘟囓著什麼,稍微清醒一點了正要發火,忽然看到比他還要憤怒的白珍珠,頓時默不作聲。忍受著身體的強烈不爽,熊海山生生將狠話咽回肚子裡。上下來,提著鞋子就往外走去,邊走邊說:“哎呀,睡過了,不知道隊伍開拔了沒?”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以後這個男人再靠近我的住所,就把他打出去!”
家奴們怔怔看著白珍珠和落湯雞一般的高山之王,不知道該說什麼。
“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家奴見白珍珠發飆了,急忙大聲答道。
“珍珠,我走了以後會經常給你寫信的……”熊海山話給說完,扭頭看見白珍珠正在抽家奴腰上的彎刀,嚇得撒腿就跑。
白珍珠提著刀,看著熊海山的背影消失,不禁又掉眼淚了,哭了幾聲忽然心裡觸動了什麼開關,她不可遏止的又開始笑了。這兩人弄糊塗了,不過大家都留給心眼,以後見到熊海山的時候一定要裝作沒看見。
海山城的大街上,城主高山之王穿著溼淋淋的內衣,提著滴水的靴子,正悠閒得散著步,好像絲毫不覺得這樣有什麼狼狽。'道上留下一個個帶水的腳印,一直延伸到蒙安娜的驛館門口。
還好負責保安的是天賜城的中央軍,一眼就能認出海山。上前將他帶入一間空置的房間,又準備了乾燥的新衣服,一切都安頓好了這才帶著他去見蒙安娜。
“動作還挺快的,這麼快就幹了。。
熊海山臉一紅,支吾道:“乾媽,你,你都知道了。
“恩,不但我知道了,全城的人都知道了,說高山之王剛打海仗回來,身上都是水!”蒙安娜本來想板著臉,可說著說著實在有點繃不住,咳嗽一聲掩蓋住笑意。
“看來女人真不能得罪!”熊海山有點無地自容,沮喪說道。
“剛才我和秦長空他們說了,可能你真的要到海邊去一趟,不過是三藩港。。須要和長空城的李庭問面談。|只好由你和我一起去了!”(
第一第七章 國殤
波士頓港口,新阿姆斯特丹港口,新奧爾良的飛鷹港,還有華夏部落從特拉華到南卡羅萊納的沿海港口,此刻正處於一片忙碌之中。。和歐洲苦力們欣喜地搬運著各種貨物,此時正是港口貿易的淡季,按道理來往的船隻應該不會很多。|不用擔心餓肚子了,甚至還有餘錢去逍遙一番。
幾天之後,眾人才漸漸反應過來,港口計程車兵增多了,炮臺也重新修葺過,規模擴大很多,士兵不知何時整齊穿上皮甲,配備火槍,一些他們叫不出名的長官也開始頻繁出現在港口附近,一副山雨欲來的前兆。
難道是要打仗了?
華夏部落的苦力們有些高興,他們盼望戰爭的到來。|希望得到同胞的解救,而黑人和印第安人則希望有機會成為民兵,在戰場上立功,成為真正的自由民,華夏部落的一員。|生生的例子,大名鼎鼎的切諾基,英烈閣第一人,還有現在威風八面的黑人曼德拉和穆塔姆博,無數奴隸透過戰爭獲得了自由和榮譽,甚至擁有了巨大的財富,這些無疑都刺激著苦力們,現在,機會終於來了!
天賜城,街道上嚮往常一樣熱鬧,人民滿足而悠閒地生活著,然而在城西的一片宅院中,所有人都陷入愁雲慘霧中。
樓紫裳穿著碎花裙,伏在洪彩蘭的懷中抽泣著。想說些什麼安慰,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不知不覺兩行眼淚順著兩腮滑過,順著唇角爬進她的嘴裡。
“大人,您來了!”劉澤蒼、郭經緯、韓洋、華閔榕以及林雲河幾人轉身幾乎異口同聲說道,幾個漢子的眼淚此刻再也止不住。轉悠了半天終於流出來。
熊天賜風塵僕僕。|血來,暗黑色的血跡彷彿是補丁一般貼在肉上,和棉布連成一片。
他面無表情,點點頭,喉結滾動了幾下,緩緩向病床上努力睜眼的艾走去。
艾斛氣若游絲,臉色好像風乾的樹葉,細細地血管依稀透了出來。卻絲毫讓人感覺不到血液地流動。。掛著一絲自嘲,是不甘,是不願,是難以割捨的彌留。|的時候,他那冰冷的手本能抽*動了一下,努力想睜開雙眼。。緩緩擠出幾個字:“大人,是您來了嗎?”
熊天賜緩緩坐在床前,握住艾斛的手,肅聲說道:“艾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