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往炮點上趕,戰局已經牢牢控制在熊天賜的手中。 “他們難道不知道後退嗎?”熊天賜深邃的目光看著本傑明帶領最後一百多人衝進第一道戰壕,立刻被一發炮彈炸得撲倒在地上,不禁嘆息一聲。 “印第安人都是永不言退的勇士,即使是入侵者!”努馬轉過身,不忍心再看下去,大步向小鎮中走去。 硝煙散盡,入侵者的長官,本傑明長老用刀撐著地面,迷茫地看著四周。他的周圍,已經沒有人了,準確地說,沒有能站起來戰鬥的人了。 他看著雷天緩緩從戰壕中走出,頓時雙眼噴火,用盡最後力氣,提起長刀,叫喊著向雷天衝去。 雷天不禁動容,緩緩抽出腰上彎刀,向天虛刺一下,拇指緊扣,四指一張,握緊刀把,倒拖著刀,大步迎向最後一個入侵者……
第一第五章 死亡之谷(上)
本傑明依舊保持著他的站姿,頭頂象徵勇士的鷹羽折斷了,耷拉在耳朵邊上。他單手撐著刀,雙眼直視前方。心臟的地方,是一道狹窄的傷口,三百多具屍體躺在他的身後和周圍。 華夏部落的人沉默著打掃戰場,十幾具敢死隊的屍體被找到,有的被拼裝起來,最後整齊得碼在他們戰鬥過的地方。 空氣中瀰漫著嗆人的硝煙和血腥,燻得戰士們雙眼通紅,不停發出咳嗽聲。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細碎的雪粉灑在熊天賜寬厚的肩膀上,瞬間就將他變成一座雕像。 “好生安葬他們。”熊天賜站在戰場前,良久才徐徐說出話來,轉身問道:“秦長空回來了嗎?” “大人,已經回來了,見您在思考問題所以沒有打擾。”偵察兵關磊靜候在一旁,回答道,說著話,向秦長空招招手。 “千總大人,蒙安娜首領和十幾人裝在木籠中,被運到死亡谷了。就在鎮西兩裡處,密爾河的對岸。我們已經奪取了渡口的船隻,等候大人下一步吩咐!”秦長空詳細彙報道。 片刻卡加和努馬也被召喚過來,接受熊天賜的問話。 “大人,死亡谷是密爾河對岸的一個封閉山谷,因為鬧過天花等瘟疫,整日籠罩著毒氣,所以無人居住,是當地印第安人發配死囚和關押瘟疫感染者的地方。只要進去的人就沒有活著出來的。另外,密爾河十幾米寬的河道作為天然屏障,唯一水流平緩的地方就是一個渡口,所有進出死亡谷都透過這個渡口。” “渡口屬於我的領地嗎?”熊天賜問道。 “不屬於,他在森林外圍,歷來是幾個部落共用,因為它是被惡魔詛咒過的土地,部落的人害怕遇到報應,沒有人敢宣稱自己擁有那個渡口以及死亡谷。”努馬將卡加的話逐一翻譯給古力特,然後再由古力特翻譯給熊天賜聽。 熊天賜聽得頭都大了,看來語言確實是以後發展的一大障礙,據說在新阿姆斯特丹,市集上的人至少用十八種語言交流,這將是多麼恐怖的一個場景。 “雷天,其他衛兵按照編制負責天賜鎮的安防。劉澤蒼,秦長空,努馬,古力特,陪我去死亡谷!” “是!” 幾隻火把在黑暗的森林中穿行,不一會就來到洶湧奔騰的密爾河邊,一行人繼續沿河向南走,片刻來到一個簡陋的渡口,一艘蘆葦編成的船停靠在渡口上。負責看守的大明軍人見長官來了,急忙行禮,搭好木板讓眾人登船。 到達對岸後,是一個緩緩向上的緩坡,眾人穿過一片整齊的松樹林,視野漸漸開闊,知道已經到了森林的邊緣,更加小心翼翼。 “大人,等等。”醫士劉澤蒼忽然打了個手勢,緩緩向一個落著雪粉的土堆走去。 土堆上的土是新土,掩埋的時間不長,隱隱從中透出一股腥臭味,好像腐爛的鹹魚。 劉澤蒼拿刀在土堆上紮了一下,感覺刀尖所觸之地鬆軟無比,便將刀抽出,只見刀尖上沾滿血跡。 熊天賜和雷天對視一眼,暗中打了一個警戒的手勢,同時派人協助劉澤蒼將土堆挖開。土堆埋得很淺,用刀刨了幾下就能看到人的衣服,是死人。 劉澤蒼面色凝重,蹲下身子,抓著刀尖,小心翼翼將那人身上的虛土撥拉開,一個完整的屍體呈現在眾人面前。 “大人,是天花,死去很多年,才會腐爛成這樣。”劉澤蒼長噓一口氣,緩緩說道。 “他是英格蘭人!”努馬看著地上的死人,忽然說道。 “你怎麼知道他是英格蘭人?”熊天賜問道。 “大人,您看他胸前繡的圖示,上面是英文,意思是劍橋,說明他來自英國的劍橋大學。”古力特指著屍體的胸口,搶先說道。 熊天賜楞了一下,心想劍橋大學的人怎麼會跑到這裡來?自己怎麼這麼倒黴,好容易碰到一個知名學府的高材生,居然還是個死傢伙。 “對了,我想起來了,乘坐五月花號來美洲的英格蘭人中,有很多都在劍橋大學讀過書,他應該是那些人中的一個。聽說他們在馬薩諸塞,也就是麻省建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