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快,第二炮來不及點火就被火槍噴出的鉛彈打成馬蜂窩,連退兩步,最後癱倒在沙袋牆上。 “讓我來!”躲在彎道上的小刺忽然一把搶過李傑手中的火捻,深深吸了一口氣,舉著一個藤編盾牌,一個魚躍撲向火炮。 藤編盾牌立刻響起雨點般的子彈擊打的聲音,幾發鉛彈穿透藤甲打在小刺的胸甲上,火辣辣的疼。小刺的身體眼見就要落地,忽然將身體猛地一扭,同時手中火捻迅速在炮捻上點了一下,這才重重摔倒在炮車後。 爬起來後,他急忙頂著盾牌又是一個魚躍,最後被李傑等人連託帶拉搶救回來。只見小刺的胸甲和腿甲上,都是鑲嵌的鉛彈,眾人不禁駭然。 他們是恐懼西班牙人明火槍的威力,具體說是黑火藥的威力。槍支的改良在當時步伐緩慢,但對火藥的利用程度卻在不斷加廣加深。黑火藥的優劣直接決定了火器威力的優劣,尤其是火炮。比如英格蘭人控制的印度黑火藥,就為他們日後打敗荷蘭人立下大功。 西班牙人的槍聲在小刺跳回拐角後就開始減弱,誰也沒有發現正對著他們的火炮炮捻已經點燃。當火槍帶來的硝煙消散一些後,有些眼尖的西班牙人已經看到火花鑽進炮身,再是閃避已經來不及。 “轟!” 火藥在炮膛內被引燃,忽然產生巨大的衝擊波,將一些還在燃燒的火藥繼續推進,同時將炮膛內塞滿的鐵釘噴了出去。鐵釘凌亂地離開炮筒,隨著衝擊波漸漸擴散成一個扇形,呼嘯著向西班牙人飛去。 “叮叮噹噹,啊啊!噗噗,”各種聲音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鐵釘擊打在西班牙人胸甲的銅片或鐵片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還有一些則直接扎進他們的腦袋或半蹲的下半身,頓時血流如注,慘叫著倒在地上。 這時西班牙人的火炮也響了,巨大的炮彈準確地落在天賜軍突前的火炮上,將炮車炸得粉碎,同時餘波也將左側的沙袋牆炸得晃動幾下,幾個沙袋從最頂端掉落下來,露出後面的木板。 趁著這個功夫,西班牙火槍隊迅猛向峽口撲去,直接衝到拐角處,搭成佇列形成警戒。他們一隊人瞄準拐角前方,後面一隊人則觀察前隊人馬上方,隨時準備對偷襲的天賜軍射擊。 又有兩門火炮推了上來,西班牙人打個手勢,迅速回撤,同時兩門火炮點燃,炮彈向拐角連線處的沙袋牆飛去。 沙袋牆應聲而坡,布片碎土四濺,轉瞬間就露出後面的木牆來,被火藥燻得黑一塊,青一塊的。西班牙士兵不禁大喜,繼續裝填炮彈,而後炮兵點燃炮捻,退到側後方,等著看到木牆倒塌的場景。 然而木牆並沒有倒塌,炸碎的木板缺口處,流出大量的泥土,木牆好像一個怪獸的面板,儘管支離破碎,但沙袋牆在它身後構築的筋骨還在! 與其說一場攻防戰,倒不如說是一場耐力與意志的考驗。無數炮彈落在木牆之上,卻絲毫沒有為西班牙軍隊炸出一個衝鋒的缺口。西班牙人終於忍不住了,好像最後一批印第安僱傭軍那樣,搭成有序的佇列,開始向峽口深處挺進。最前方是拿著鐵鍬和十字鎬的西班牙士兵,他們要在火槍和火炮的掩護下強行挖出一個缺口,時間對他們來說至關重要! 天色已經開始暗下來,夏日的黃昏搖晃著地表蒸騰的熱氣,似乎要將這片土地中最後的熱量都抽取光。瑪雅鎮中的風漸漸大了,熊天賜身上的汗水被吹乾,貼身的棉衫粘在身上,他輕輕揪了一下,隨著棉衫從面板表面剝離,一陣風清爽地鑽進身體,面板上的汗毛立刻豎了起來,毛孔好像一張張小嘴,將熱量吐出來。 “大人,所有居民已經撤到後方,我們的軍隊也準備好了!”雷天端著天雷銃,穿著一身從西班牙人身上剝下來的鐵甲,彷彿是天神一般站在熊天賜身後。 熊天賜轉過身來,視線越過搭起的三道防線,越過三百多個備戰的天賜軍人,最後落在峽口前拱起的沙袋牆上。 “讓我們迎接最後的決戰吧!”熊天賜硬挺的鼻樑下,唇線微啟,臉上忽然充滿肅殺之氣,鼻樑上的傷疤扭動著,大聲喝道:“開炮!” 兩發炮彈準確地落在峽口的沙袋牆外的木基上,木基被炸斷後,沙袋牆頓時倒塌,十幾個西班牙人被埋在下面,隨著煙塵散盡,西班牙人終於和華夏部落的軍隊再次正面交鋒! 剩餘的十幾個西班牙士兵站在廢墟之中,驚異地看著四周,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天賜軍的火槍隊打成篩子。一隊五十人的天賜火槍隊在馬黎明的帶領下迅速突進到倒塌的廢墟前,向對面峽口的西班牙人射擊。 西班牙人的火槍隊也搭成佇列,開始還擊。雙方在這十幾米的峽口兩端展開拉鋸戰。紅色的火線密密麻麻布滿這十幾米長的通道,不時有鉛彈在這狹窄的區域中相互碰撞,發出炸裂的聲音。 由於峽口兩端的平地都不大,這就意味著不允許雙方投入過多的兵力。天賜軍人勝在早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