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連搖頭道:“不不不,那都是我願意的。為相爺做事,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阿連從不認為那是在賣命。”
“你願意的……”
“是,是我願意的。相爺為國事操勞煩憂,我身為他門下從屬,自當為他分憂解難才是。男兒家不當為國家天下為重麼?我雖力薄,總也算出得一份力不是?十二姐你……你是女子,恐是不大明白的。”
阿瑤一時怔怔無言,是她低估了那個人在唐連心中的分量。男兒家與女子所求所想終究不同。是她想錯了,這世上有幾個男人願意無慾無求清靜過日子?唐連也不例外,他寧願流著血汗在重重險境中拼殺,也不肯隨她離開。
或許在他眼裡,所謂的“清靜度日”,不過是碌碌無為的懦夫所為而已。人各有志,她又何苦以兒時情誼、姊弟深情羈絆住他?畢竟,她不能給他心中所要的那些東西。
而且他能做到這個地步,已是很為她著想了,她還能奢望些什麼?
唐連退後兩步,欲要離去,走了兩步卻又停住,遲疑道:“十二姐此次不肯經唐庭帶信,是不是他那裡也有不妥?”
阿瑤雖想得通徹,卻還是禁不住惱,含淚衝他吼道:“我不知道,你不要問我。”
唐連張張嘴,卻沒說出話來,半晌方輕輕道:“那我走了,嶽州之事有變,我得快些趕回去稟報相爺另做打算才是。”說走卻並不立刻便走,又呆呆站了片刻,忽從懷中摸出只錦袋,塞入阿瑤手中,道:“十二姐,我身上只帶了這些銀票,全都給你,你拿著……路上千萬小心!保重……”
說著,人已掉轉頭去,一手捂臉,竟好似逃一般地快步往前而去。
阿瑤緊攥住那錦袋,眼看他越走越遠,只覺悲從中來,忍不住喊道:“阿連……”
遠遠地,那道修長的黑影似停頓了片刻,可再一細瞧,已是瞭然無蹤。
“阿連……”阿瑤喃喃又喚一聲,淚水便跟著滑落下來。她捂著臉蹲下去,先前滿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