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聽了!”柳柯熱淚盈眶,激動地大喊。
“怎麼樣,我沒說錯吧。”蓮恩滿是得意。
“太美妙了,曲子的每一個音符都是那麼地扣人心絃,讓人情不自禁的捲入了一幅充滿深深愛意,又夾著濃濃憂傷的畫卷裡。這首曲子叫什麼?”吳銘壓抑著激動。
“叫《鯉魚醉》。”蓮恩回答道。
“《鯉魚醉》?”
蓮恩解釋道:“我媽說我外婆第一次彈奏這首曲子的時候,窗外鯉魚池裡的鯉魚像是喝醉了酒一樣,在池子裡癲狂,於是我外公就給這首新曲子取名《鯉魚醉》!”
“哇,連鯉魚都醉了,我們能不醉嗎?”柳柯說道。
“這首曲子分五段,柔,澀,欲,醉,殤。我媽說柔是指的柔美的景色,澀是指的羞澀的情緒,欲是指的美好的願望,醉是指的為實現願望而痴狂,殤是指的心願未了的哀傷。”蓮恩補充道。
“那你外婆還在世嗎?”林百合一臉神往。
“可惜呀,我外婆在我媽八歲的時候就去世了。真希望她還活著,我就可以欣賞到鯉魚為她的琴聲癲狂的景象了。”蓮恩很遺憾地說道。
柳柯和林百合在短暫的失望之後,又纏著歸雁再次彈奏,於是歸雁又連彈了兩次《鯉魚醉》,兩人依舊覺得不夠解饞,但唐瑞安早已不耐,又加上天將黑,眾人只得散去。
蓮恩剛回到李府吃完晚飯,唐瑞安就抱著琴盒登門。
“三少爺?”蓮恩詫異。
“這把琴是你母親的,被雁帶到了唐家,雁本是打算過一段時間你搬去新河路再還你,我想還是現在還給你比較好。”唐瑞安一臉陰沉,將琴盒遞給蓮恩。
“我媽生前本就打算留給雁的,本就是她的東西。”蓮恩沒有伸手接琴盒。
“不用,你母親的東西你還是留著吧。而且雁不需要這麼貴重的東西。還有,那首曲子不是你外婆作的。唐家和許家是世交,我爺爺和你外公曾同朝為官。我父親說那首曲子是一個叫詠荷的歌妓為一個王府的貝子作的,而這把琴是那個貝子從他自己王府裡偷出來送給歌妓的。王府也因不能獻出這把琴而被全家抄沒,那歌妓在跳入鯉魚池之前將這把琴和琴譜送給了你外公,而你外公又給了你母親。這把琴叫冰清,是乾隆末年有名的古琴,價值連城。你好好收著。”唐瑞安面無表情地說完,把琴盒硬塞到蓮恩懷裡。蓮恩無奈只得接著。
“請你以後不要再叫雁做她不喜歡做的事,她現在是我唐瑞安的妻子,是唐家的三少奶奶,早已不是你周家的丫環,不是你想要她做什麼便做什麼的。”
“我沒有……”
唐瑞安生氣地打斷蓮恩,“你不知道她因為你母親的死而不再喜歡彈琴嗎?如果真不知道,我現在已經告訴你!”
蓮恩一證,她確實沒有留意過這些,“對不起,我……”
“道歉的話你留著日後跟雁說吧。”說完,唐瑞安準備離去。
蓮恩並沒有因為唐瑞安的冷言冷語而難過,他對歸雁的用情至深讓她很欣慰。“三少爺,謝謝你。還有,雁對銀飾沒有特別的嗜好,她比較忠情玉件。另外,天熱,多給她買點西瓜,她最喜歡吃西瓜。”
唐瑞安一怔,終於明白為何他精心挑選的銀飾,她總沒有太多的欣喜。
蓮恩又接著說道:“其實雁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說的都是你的事情。你的愛好,你的習慣,還有你的畫她都如數家珍。她是曾經對文哥哥有過愛慕,但並不深,也許只是因為愛烏及烏罷了,請你不要在意。我對她的很多不在意和她對我的專注只是我們主僕多年的習慣,但請你相信,我對她也有很深的姐妹之情。也請你放心,以後我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了。你這樣保護她愛她,讓我很感動也很開心。我作為一個外人都能感覺到,我相信她也會感動和珍惜的。”
唐瑞安嘆口氣,幽幽地說:“可是她總是不明白,她總是不能真正地做自己。在唐家,她總是學著我大嫂的舉手投足,在家人跟下人面前裝出一副賢良恭和的大家閨秀模樣,又想盡辦法去迎合我母親,討她歡心。在我的面前,她卻是唯唯諾諾,跟我說一句話也要想半天,怕我會生氣。不管我怎麼勸解,她總是如故,生怕她的下人身份被人識破,怕我一不高興斷了唐家與周家的生意。本來到了省城得知你的訊息後,我們是可以直接回衡城的,可是我不想回去,我不想看她活得那麼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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