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和母親太寵著這個養女了,整天只知道圍著她轉,好像這整個地球都是為她存在一樣。不能否認的是,他的確因此羨慕過,嫉妒過,只是等長大了,這樣幼稚的感情也就沒了。
他至今都有些疑惑的是,為什麼父親會這麼寵容華。母親和父親都很寵著容華,而且看起來,母親似乎更疼愛容華一點,但只要仔細注意就能發現,最寵著容華的人,還是父親。母親對他們三兄弟和容華是一視同仁的,最多因為容華是女兒,所以更嬌寵一些。
但父親不同,他對三個兒子都很嚴厲,甚至不苟言笑,可對著容華,他就寵得沒邊沒際的,好像掏心掏肺都不夠。他想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他的寶貝公主,甚至為此付出性命。
父親的寵愛幾乎是瘋狂、不可理喻和不需要任何理由的,他不允許任何人讓容華感到一絲不滿,否則他會讓那些人付出慘痛的代價,他滿足女兒所有的要求,哪怕那些根本不合理,好在,容華從來也不會提這般要求。他以自己所有的能力來隔絕容華和軍部的人接觸,他致力於給容華創造彷如童話一樣的世界——沒有傷害,沒有痛苦,唾手可得的一切,她就是生活在這個童話中的公主。這樣的世界幾乎是不可思議的,可偏偏,父親就是想要給她創造一個,而事實上,他也差點就做到了。
這樣的感情與袁紹對容華的付出有些相似,他們兩人都希望容華生活得無憂無慮,沒有一點煩惱。可兩人的本質卻是不同的,因為前者是親情,後者是愛情。
袁林微微皺眉,手指無意識地勾起了女孩的一縷烏髮,心中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父親對容華的愛護中,透著一股愧疚。為什麼愧疚呢?袁林想,這個答案或許大哥二哥都知道,可偏偏父親卻不怎麼想告訴他。袁林不介意父親的這個區別對待,因為這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而且,如果他真想知道,那去問外祖母,或許就能得到答案。
女孩睡覺不怎麼老實,小嘴裡有時會發出低低的咕嚕聲,有時又會“啪啪啪”地砸吧小嘴兒,像只小貓兒般可愛,她甚至用臉頰蹭了蹭他的胸膛,這種無意識的撒嬌,很能取悅袁林——他的表情更溫柔了。大衛從後視鏡中偷偷瞧了一眼,臉上頓時升起一團驚悚!原來除了諷刺、不屑、傲慢和麵無表情外,老闆還會有溫柔這種傳說中的表情!
袁林輕輕捏捏女孩的小臉,柔嫩得像是剝了殼的雞蛋似的面板在他的手指中慢慢滑過。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幕幕場景,當然都是關於容華的,有在訓練的,有在挑燈夜讀的,有盤膝坐在床上修習的,還有費心勞力地策劃王志輝交代下來的任務的。最後,畫面定格在了去年春夏之交時,她苦惱地趴在電腦前給他寫會議記錄時的模樣。
想到這裡,他不禁笑了起來。
以前他對於柳芸總是勞心勞力地為容華操辦一切感到不解甚至無語,覺得母親太寵著她了,這樣只會讓她喪失必要的自理能力。但是現在,他覺得母親這樣嬌慣著她是應該的,這樣精緻的女孩,就該被寵著,慣著,哪裡能讓她為別的事情操心呢?他捨不得她蹙眉,捨不得她費心,捨不得她嘆氣,哪怕她蹙眉和嘆氣的表情也漂亮極了。
袁林知道自己著魔了,中毒了,徹底沉醉在了名叫楚容華的一種美酒中,可他依舊甘之如飴,和袁紹、袁毅一樣。
你怎麼能這麼招人喜歡,這麼讓人捨不得、離不開、拋不掉?在車子拐入一條林蔭道的時候,袁林磨著牙捏住了女孩的臉頰,用力地擰了擰,似乎在洩憤,卻更像是無可奈何的一種表達。
容華被這力道給弄醒了,她半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甩甩小腦袋,然後身子一滑落在了袁林的腿上,她哼哼著抱住袁林的腰部,嘟囔道:“到了嗎?”
“馬上。”袁林覺得這個動作深得他心,於是按著女孩的美背,輕輕拍了拍,讓她再睡一會兒。很快,他的別墅就到了,可他沒有下車的意思,他想讓容華再多抱著他一會兒,大衛和嶽成兩人也識趣地低下頭玩手機去了。
美好的事情也會有盡頭,所以當幾輛豪車慢慢朝著他的別墅駛過來時,袁林也不得不皺著眉把女孩叫醒了。
來的正是TTE的執行總裁和三名副總裁,他們得到嶽成的訊息,知道老闆好不容易有時間回曼哈頓一趟,就趕緊準備好各種要報告的材料來見駕了。因為袁林這個TTE擁有人的身份並不被社會公眾所知曉,而他們這些TTE總裁又都是紐約時報、華爾街日報的熟面孔,所以來時都需要低調。好在,他們的住處就在這附近,而這一帶都是富人區,驅趕記者的力度很強,不用太擔心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