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任天行,程笙墨又說到,“她現在很虛弱,整天悶悶不樂,所以,我想讓你去看看她,我想,只有你才可以讓她心情快樂起來。”
而此時,任天行才一臉恍然大悟的說到,“所以說,你就是和她一起離開的那個男人?”
“我以為你早就想到了。”
“我要是知道,我就不會找她找到現在。”憤怒的說著,任天行突然有一種想揍人的衝動。想了想,他還是忍下了他此刻的怒火,接著一臉擔心的問,“她現在在哪?她怎麼會失明?你是怎麼照顧她的?”
輕輕的點了點頭,程笙墨一臉的愧疚,“是,我承認我沒有照顧好她。”
“帶我去見她。”從沙發上站起來,此時的任天行一秒鐘也不願耽擱。
跟了站了起來,程笙墨卻說到,“等一下,在你看到她之前,還有一件事我也必須得告訴你。”
回頭看著他,任天行的眼中滿是威脅,“你最好不要告訴我,她還受了什麼傷。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她懷孕了。”程笙墨說著,直視著任天行。
“你……”轉身拉過程笙墨的衣領,此時的任天行有一種想殺人的衝動,“你對她做了什麼?”
眼看著任天行的拳頭就要揮過來,程笙墨又連忙說到,“是你的。”
“……”此時的任天行突然愣在了那裡。
他的?他是說,秦諾依懷了他的孩子?
“已經快五個月了,孩子是你的。”
於是,一路上,任天行的心裡一直想著程笙墨的那句話,秦諾依懷了他的孩子,這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事。
只是,還有一件事也是任天行怎麼也沒有想到的,那就是再見時,秦諾依那憔悴的容顏。
這兩個月來,他不止一次的想過和她重逢的情景,有喜悅,有淚水,他想過各種開場白,有道歉,有責備,但是,卻唯獨沒有眼前的情景。
當他看到眼前正坐在床邊,眼神看著窗的方向的秦諾依,那一刻,淚水、心疼、自責、愧疚,這所有的一切都像決了堤的洪水一般,衝擊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她瘦了,她憔悴了。
而他,哭了。
眼中的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和眼前她那憔悴的身影。
如果,如果他知道會發生今天的這樣的事,他是怎麼也不會讓她離開他一步的,哪怕是一步。
走近她,看著她,任天行只有一種立刻把她擁入懷裡的衝動,此時的秦諾依顯得那樣的單薄,彷彿輕輕的一陣風就可以將她吹走似的,而這也恰恰是他所害怕的。
仍是看著窗的方向,秦諾依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以為是程笙墨,於是連忙問,“笙墨,你回來了,外面是不是又下雪了,我好像聽到雪的聲音了。”
“是啊,又下雪了。”站在任天行的旁邊,程笙墨柔聲的回答。
“又下雪了。”低下頭,秦諾依又說到,“今天我聽廣播,天氣預報說,A市這兩天也會下雪。”
看著秦諾依,程笙墨仍是柔聲的問到,“你想回去看嗎?”
搖了搖頭,秦諾依一臉憂傷的說到,“不,回去也沒用,我也看不到。還有,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現在的情況,尤其是天行。”
“你一定很擔心你。”
皺了皺眉,秦諾依不知道程笙墨今天為什麼會和她說這些,但是,她也樂意和他討論著這個話題。於是只見她淺笑了一下說到,“也許吧。”但是頓了頓,她又一臉傷感的說到,“只是,擔心又有什麼用,我們之前存在著太多的恩怨,所以,我不想讓他為難,我想,只有我離開,他才會好過一些。”
看著秦諾依,任天行在一旁連忙搖了搖頭,他想告訴她,不,她錯了,她的離開對他來說,只會是傷是痛是悲傷是絕望,卻絕對不是解脫。
看了看任天行的表情,程笙墨連忙輕聲對秦諾依說到,“也許,你錯了。”
“……”轉眼看向程笙墨的方向,秦諾依並不說話,眼神中滿是哀傷。
也許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嗎?
她當初的離開到底是對是錯?
只是,現在再想這些還有什麼用,她失明瞭,她現在是個瞎子,她更加的配不上他了。
看著秦諾依那憂傷的表情,又看了看此刻早已淚流滿面的任天行,程笙墨轉身,輕輕的離開。
靜靜的沉墨著,看著秦諾依,任天行慢慢的走向她,努力的控制著上前抱住她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