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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皺眉,情緒有些複雜,低頭問了一句:“安茹?”然後拿開她的手退出來,介於兩者之間,他緊抿著唇,看向紀佳禾但未發一句話。
紀佳禾冷冷地看著林安茹說:“林安茹,我不管你和秦楚之前有什麼,但是現在秦楚已經結婚,你也是有婚約的人,請你不要再糾纏他!我理解你放不開八年的感情,但是無法容忍你破壞別人的幸福,也請你自重!”
林安茹雙手顫抖,緩緩圈住曲起的雙膝,頭埋到彎臂裡,長髮散落而下,擋住了她的臉,她似乎還在哭,輕輕抽泣,身子顫抖。許久,她忽然輕聲說:“對不起……”很輕的聲音飄渺而出,融匯到空氣裡,輕不可察覺,紀佳禾幾乎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再細細一聽,又聽到她說:“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有時候我控制不住自己……”
紀佳禾盯著她,眼裡的火似乎熄滅了些,可還是灼亮無比,她抬頭看了秦楚一眼。發現秦楚神色複雜,只盯著林安茹看。
林安茹哭著說:“我知道秦楚已經結婚了,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放不下以前的事……”她伸手擦眼淚,可手一直不停地顫抖,不知道是太傷心還是太激動的緣故。
“以前在大學時,他為了給我過生日,把載著蠟燭的紙船放滿整個湖面,後來保安抓了他,他說無所謂,只要我開心。我們在一起,遭到家人的反對,我為了他離家出走和他住在出租的房間裡,為了生計我們一天到晚忙於兼職,日子過得很辛苦,但是我們不怕,只要能一起就很滿足……後來他想要開一家公司,希望靠打拼出一番事業讓我父母認可他。然後我們又忙於創業,我四處奔波,把能拉的關係,能求的人都找遍了,公司終於開張起來。”
林安茹擦了一下眼淚,繼續說,“可是營運不當,公司居然瀕臨破產,那時候我們欠債累累,幾乎活不下。然後不知道為什麼,我們開始吵架,一直誤會不斷,雙方相互指責,不會體諒……我幾度逃離他,最後一次冷戰,我回家了,這一次我們一連幾個月不聯絡,他居然也沒來找過我,就這樣過了一年多,我也等了他一年多,可是再也等不到他了……”林安茹抬起頭來,雙目赤紅,很是怨念地看著秦楚。
紀佳禾於心不忍,但還有些火氣,便嚴肅地說:“每個人都有放不下的事,但是也不能因此傷害別人!”
林安茹纖指抹了一下溼潤的面容,嘴角不自然挑起一絲嘲弄地笑,“我今天只是要討個說話,在這一年裡,秦楚為什麼沒來找過我,難道一個人可以那麼輕易放下8年的感情移情別戀嗎?”她又歪頭看向秦楚,眼裡滿是控訴。
秦楚深深閉上雙眼,雙手緊緊握起,用力得顫抖,似乎要捏什麼,他隱忍著眸子悲痛的情緒說:“安茹,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你為什麼還要提?”
林安茹看著他,眼淚怔怔落下來,她看著他說:“我不求什麼,我只想問你為什麼……為什麼……難道你真的變心喜歡上了紀佳禾?”
紀佳禾眉頭一蹙,心裡有些不舒服。秦楚壓抑著情緒說:“安茹,那一年我不是沒爭取過,你一出走我就四處找你,後來知道你回家,也幾度追去你家,但是你家人都說你不想見我,你一直不想見我,讓我很頹廢,後來聽說你和周氏企業的公子周士安訂了婚,我就絕望了,從那時候起我開始心灰意冷,對這份感情不再有期望。”
“所以,你就喜歡上了紀佳禾嗎?”林安茹目光鬱痛,輕輕地問他。
紀佳禾的心忽然也像被刀尖逼迫一樣,激得她一陣戰慄,心不斷地跳動,她不知道自己緊張什麼。緩緩抬起頭來看向秦楚,見他雙眸閃爍,薄唇緊抿著,神色很凝重,卻久久不答。在他眼裡,紀佳禾似乎讀懂了什麼,又似乎什麼也沒讀懂。
最後秦楚只是垂下眼眸,掩飾住了所有情緒,他走向林安茹,拍了拍她的肩說:“安茹……你忘了我們的過去吧……”一拍一個沉重,壓得林安茹低下頭去,眼淚嗒嗒滴落,嘴角抽動,再一次哭出來。
秦楚低垂著眼簾看她,面色平靜得死寂。紀佳禾忽然覺得心裡壓上一塊大石頭,堵著慌,並且石塊像會長根一樣深深扎進她心裡,再也拔不出來了。
紀佳禾面無表情地說:“既然說清楚了,那我們走吧!”
秦楚收回手,就要和紀佳禾一起離去,可是林安茹忽然下床來草草地穿上自己的鞋就要出去。 因為她腿受了傷,才站起來就要跌倒,秦楚趕緊扶著她說:“安茹,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