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流氓!”
我們倆幾乎都被嚇得渾身溼透了。麗麗小聲地對我說:“咱們快走吧!”
我握緊了麗麗的小手,故意昂著頭從那個變態大搖大擺地經過了,順著路徑拐過了彎,看不到他了。
可是後面卻仍然不斷傳來他的聲音:“祝你們玩得愉快!前面就要到鬼門關了,那可是一條不歸路喲!有去無回!小傢伙們可要小心一點啦!尤其是那名穿著紅褲褲的小姑娘,說不定惡鬼就會……”
我們走馬觀花地幾經曲折,穿過了一條由各式各樣的面譜掛在牆上裝飾而成的小徑。我忍不住瞟了幾眼,看到的臉沒有一張是慈眉善目的。
“唔……”一聲婉轉淒涼的哭泣迫使我們放慢了腳步。
在幽紅的地燈照射下,我們看到前面是一道河溝,想要到達河對岸的話只有走過眼前的這座竹橋。對面是一個不太高的城樓,牌匾上模模糊糊地寫著三個大字:“酆都城”。
我們倆都不認得第一個字,只辨得是一個“都城”什麼的。
我心裡還泛起了一陣神往:“天啊!我們到了都城了!”
麗麗糾正道:“怕是鬼住的都城吧……”
說著她還指了指前面的某物給我看。原來在那城外兩側還站著兩隻面目非人,衣著破爛的鬼卒。兩個傢伙都是長長的臉型,其一生得一雙長長的牛犄角,手持鋼釵,另一個則是一副馬騾之面,手中緊握著槍矛。
毫無疑問,這就是牛頭馬面了。
平時在一些電視劇裡面見過他們,總覺得長成這幅模樣,非常地可笑滑稽。可現在真的站在了我們的面前,卻突然覺得他們體格高大,猙獰可怖,不禁讓人聯想到許多跟死亡有關的東西。
我們這時已經到了橋的正中間,橋邊的護欄上分明刻著“奈何橋”三個字。
眼看著捱到了那兩位鬼差的眼皮底下,我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裡,生怕他們突然舉起手中的利器朝我們扎來。
我們經過他們身邊時,一直都目不轉睛地盯緊了他們。謝天謝地他們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兇狠,只是懶洋洋地晃了晃腦袋,口中“呵呵”地悶笑了兩聲,僅此而已,但我們還是被嚇得跳了起來。
接下去我們衝進了鬼門關的大門。迎面看到的是一個身穿黑色官袍,端坐於公堂之上的判官,但見他臉色煞黑,眼仁被襯托得白得讓人不舒服,一手執驚堂木,有節奏地敲擊著案子。
“怎麼那麼眼熟呢?”麗麗自言自語道。
“難道你見過他呀?除非你已經死了!”我揶揄道。
麗麗驚恐地搖了搖我,說道:“不是!我是說他的臉那麼黑,你不覺得……”
“你是說他是包公?”我醒悟了過來。
“應該是吧!你看他的眉頭上,也有那個月亮!”
“好了!我們繼續往前走吧。”我轉移了話題,催促道。
狹窄的小道經過了閻王爺的殿堂,繞至了它的後面。我們看到了一眼幾乎要碰著頭的小門洞,鑽了進去。
哭喊聲頓時如雷貫耳地響徹了裡面的空間。
麗麗最先看到了那裡有什麼,然後就扭臉撲回到了我身上,把我用力地朝後面推去。
原來,在那個公堂的背面,是一個巨大的籠子,裡面關押著數只衣衫襤褸、披頭散髮的冤鬼。有的還把胳臂伸出了籠外,一個勁兒地抓撓著,那乾癟的胳臂不免讓我想到了沙漠裡的乾屍。幸虧我們剛才進來的時候是靠著另一側的,不然非被他們抓到不可。
我剛要推開麗麗,安慰她幾句,一聲震耳欲聾的哀嚎“嗷”地響起在了我耳朵邊兒,然後我就幾乎什麼都聽不到了,只有腦袋裡面嗡嗡作響的餘震。
但我的肢體還是有感覺的,麗麗拼命地來回推搡我,張大了嘴,瞪著我腦袋邊的什麼東西。
原來我身後的石壁上正有一顆鮮血淋漓的腦袋掛在那裡,他的嘴上已經被撕裂了一大片,半塊肉殘缺不全地耷拉著,兩隻眼睛居然是明亮的黃色,兇巴巴的小黑眼珠緊盯著我們,似乎要把我們看穿,又像是在打著我們這兩身鮮嫩的人肉的主意。
本來心理承受就快到了極限了,現在又突然失聰,見到一隻惡鬼零距離地趴在我的身邊,我的精神一下子崩潰了,雙腿一軟,險些跪在了地上。
我們倆“哇啦啦”地大叫著,連滾帶爬地遠離了那個籠子,逃入了後面巖洞模樣的通道里面。
這裡的空氣由於空間的收縮也變得異常壓抑。當我漸漸地恢復聽覺後,首先聽到的就是各種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