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課桌上。
我不甘示弱,再一次將頭碰向了課桌。
然後麗麗又一次模仿了我……
那個時侯的我們一直都是這樣,無論在旁人看來我們有多麼傻,可這種患難與共的幸福感覺只有我們倆才能體會道。任何人向我們投來的不理解的目光,在我們的眼裡都被視為了鼓勵和動力。幼稚的我們就是這樣無憂無慮地從剛入校時的那次偶然事件相識開始,一直走到了今天,彼此從來都沒有真的紅過臉,有的只是一種親切溫馨的感覺。
“你們倆站起來!”老師吼道。
我們倆在全班的鬨笑中齊刷刷地起立了,可面部的肌肉卻不受控制地繼續鬆弛著,根本崩不住。
“孫杰!你想讓我現在去馬路對面一趟對吧?”老師威脅道。
我不笑了。“馬路對面”幾乎已經成了我家的代名詞,因為我家的衚衕和學校真的只有一街之隔。站在教學樓上,甚至能把我們家的門牌號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老師真要為了這事家訪的話,我可就慘了。
我們倆整整站了一節課,終於一天的課程結束了。同學們收拾了書包,爭相恐後的從教室的前後門蜂擁而出。
“你們兩個快走了!我們要掃地了!”第三組的小組長陳冬催道。
我們倆收拾書包的速度故意很慢,為的就是等同學們都走了以後,再幹我們需要做的事情,確切的說,是我要做一些事情。
“好了,這就好了。”麗麗拉上書包的拉鍊,背起了書包。
“小杰,等一下!”我最要好的朋友馮磊拎著笤帚跑了過來。“週末有時間嗎,星期天下午《霹靂遊俠》就要播出最後兩集了,到我家一起看吧!”
“那個……星期天我要去表哥家玩遊戲機,就不去你們家了。不好意思啦。”我簡短地應付道。
馮磊又想起了什麼,推了推圓黑眼鏡道:“對了,那天下午有一個臺還要演《機械戰警》呢!我家剛剛裝了有線電視,能收幾十個臺呢,你一定不要錯過機會啊!”
“哦。我爭取吧。”我猶豫了一下,也背起了沉重的書包,將滿臉失望的馮磊拋在了後面。
一切就緒後,我們就去了主席臺,把書包放在了那裡,坐在了上面。
“去吧。”麗麗說道。
我裝作沒聽見,從地上撿起了一片樹葉,上面有一隻螞蟻在爬。
“你看這個,這隻螞蟻怎麼有八條腿呢?”我胡亂地說道。
“因為你騎在上面,所以多出了兩條腿。別廢話了,快去!”麗麗指著女廁所的門,不耐煩地說道。
我坐在主席臺邊上,望著不到十米遠的廁所發起了呆。那時的廁所,還是那種旱廁,而且是隻有一層的平房,每一個便池都深得要命,定期會有老頭子趕著驢拉糞車前來掏糞。
平時廁所裡面沒有燈,黑乎乎的一片,但我可以確信裡面的人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外面的情景。
但現在,我連黑洞洞的廁所門都看不到了,因為全都被一輛糞車給擋住了。
緊挨著女廁所的牆外,修著一個簡易的垃圾堆,外面用水泥矮牆包圍著。就在那牆邊,一隻黑不溜秋的毛驢正悠閒地站在那裡,等候著主人用鐵桶,將池子裡的糞便一趟一趟地送進糞車上的大罐子裡。
其實男女廁所的便池在地下都是相通的,所以老頭子只需要一直不停地在男廁裡面將糞便撈出,就可以了,所以這種工作不會對女廁的正常營業造成影響。
“這樣吧,等他掏完了糞便我再進去。”我故意拖延時間。
“好吧。反正夏天天黑的晚,我就奉陪到底,你別想跑!”麗麗毫不在乎。
我沒有再說什麼,同麗麗並肩坐在那裡,注意力全部被吸引到了毛驢肚皮底下的一個事物上。
起初我以為那是一條蛇,又直又長,能伸能縮,彈性極大。只見那頭毛驢悠閒地甩動著自己的尾巴,驅趕著成群的蒼蠅,肚皮底下的那個棍狀物也不斷地拉伸著,向下垂去,最後居然差一點就觸到了地面。
這時,校辦工廠裡的一個師傅提著簸箕來倒垃圾了。他沒走到垃圾堆跟前,就將臉扭了過去,簸箕一揚,垃圾便潑了出去,塵土到處飛揚。有一些紙團正好彈飛到了毛驢身上的那個長條狀東西上,驚得它肚皮一顫,就縮回去了好長一截兒。過了大約一分鐘,才又恢復到了最長狀態。
那時的我哪裡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只是覺得好玩而已,於是突然異想天開,心生奇招。
我貼在麗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