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為什麼這樣反對他們結合呢,是否還是有一點私心,對於翠芝,一方面理智不容許自己和她接近,卻又不願意別人佔有她。那太卑鄙了。他這樣一想,本來有許多話要勸世鈞的,也就不打算說了。
他笑道:“你看我這人真豈有此理,還沒跟你道喜呢,只顧跟你抬槓!”世鈞也笑了。叔惠又笑道:“你們什麼時候訂婚的?”世鈞道:“就是最近。”他覺得似乎需要一點解釋,因為他一向對翠芝毫無好感,叔惠是比誰都知道得更清楚的。他便說:“從前你記得,我嫂嫂也給我們介紹過的,不過那時候她也還是個小孩,我呢,我那時候大概也有點孩子脾氣,越是要給我介紹,我越是不願意。”他這口吻好像是說,從前那種任性的年青的時代已經過去了,而現在是穩步進入中年,按照他們同一階層的人們所習慣的生活方式,循規蹈矩地踏上人生的旅途。叔惠聽見他這話,倒覺得一陣淒涼。他們在野外緩緩行來,已經暮色蒼茫了,一群歸鴉呱呱叫著在頭上飛過。世鈞又說起叫他做伴郎的話,叔惠推辭說他動身在即,恐怕來不及參與世鈞的婚禮了。但是世鈞說,如果來不及的話,他寧可把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