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相信你,今天下午的手術,你陪在她身邊,讓她午睡。”他已經和醫生確認好,手術也安排好了。
儘早拿掉孩子,對她越好。
程安臣的矛盾與壓力不比殷慕玦少,這樣做無非是讓沐晚夕恨死他們了。
“放心,這件事我一個人負責。”
“我不是怕她恨我。”程安臣勾唇,無聲的苦笑,“你也知道她因為恩澤的死瘋了,她一直覺得自己身上揹負著兩條人命,現在多了兩個,四條人命,你覺得她還能活下去嗎?”
殷慕玦怔住了。
程安臣並不想打擊殷慕玦,以事論事。不拿孩子,沐晚夕可能會死,拿掉孩子,沐晚夕一定會瘋掉。
“好好考慮。”他淡淡的吐出四個字,轉身欲走。
孩子是殷慕玦和沐晚夕,無論是什麼樣的決定,他永遠都只能以配角的身份站在一旁看著。
殷慕玦側頭看著他孤寂的背影,冷冷的開口:“這次的事若是季瀾溪主使,我絕對不會再姑息!”
就算要讓所有人恨,他也一定要弄死季瀾溪。
程安臣的腳步一頓,沒有回頭,可背影挺的筆直筆直的,他一直不敢去想這個問題,只是殷慕玦卻不可能不說,若真的是母親,他又能如何?
寂靜的走廊,沒有人有答案,程安臣步伐邁起,一語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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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晚夕睜開眼睛就看見商千颯,不用問都知道是殷慕玦找來的說客。178Oq。
“難怪你之前要歡歡改姓,難怪你想撮合我和騷包男……你一早就知道留下孩子就沒有自己,沐晚夕,這麼多年我第一次發現你的心真狠。”
商千颯平靜無波的開口,眼底卻是無盡的擔憂與害怕。
沐晚夕沒有說話。
“你打算生下孩子丟給殷慕玦就一了百了,打算丟下我們所有人,自己一個人解脫了,沐晚夕,你怎麼能這麼自私?你有沒有想過殷慕玦的感受,有沒有考慮過我和歡歡……她還那麼小,沒了她最喜歡的晚夕媽媽,你覺得她還會快樂嗎?”
“別說了——”沐晚夕抿唇,聲音蒼涼。
“怎麼,你也覺得自己殘忍、自私嗎?”商千颯薄唇揚起冷笑,眼角卻閃爍著淚光,“是,我是對不起你!殷慕玦是傷害過你,你經歷太多的不堪與痛苦,可那樣又如何?我不是和你一樣嗎?我都走過來了,為何你不能?為什麼你要放棄你自己?”
“我沒有放棄自己。”沐晚夕打斷她的話,清澈的眼眸裡閃爍著篤定的光,“我只是作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