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正冰凍著它的思想,仿若一把無形的枷鎖,將要把它的意識牢牢鎖死,再也不給掙脫的希望。
在小七白淨寬闊的額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細小的血洞,這個血洞望去就如一隻泉眼,只不過在泉眼中,裡面卻有源源不斷的紅色血液溢位,最終流淌在了他滿面遮掩的漆黑麵紗上。
血腥之味開始在面紗上飄迷,取代了他原本所存有的清醒與神智,使他想要反胃作嘔,只是他深知自己再沒有任何的希望嘔吐,因為血腥味已經瀰漫在了整片清新的夏風中,逐漸飄蕩遠去。
血洞上的鮮血正是他死氣攀升後所逆流而上的一股死血,甚至在上面還帶有一股淡淡溫熱,小七感受到臉上傳來的溫熱,心中不禁下意識的自嘲一笑。
“天不遂人願!”小七哀嘆一聲,瞳孔中的墨色徹底被死氣渲染成灰白色,隨之他那站立已久的身子再也堅持不住,齊齊向後倒去。
砰的一聲!
毫無感知的身體重重地倒在了蘆葦蕩裡,倒在了那片他本是正面臥倒的土地上,小七的雙眼依舊死死睜大著,裡面帶有一股難以置信的嘲諷。
……
……
溪中暴漲的清水漸漸平息,平息至毫無動靜,看去依舊像是一塊透亮的鏡子,上面映著碧藍色的天。
林易孤身立於溪畔,兩眼直視著對岸的蘆葦叢,待意識中的那股充滿威脅性的氣息消散後,他才微微嘆了一口氣,自語說道:“為什麼總有些人不夠安靜!”
話音畢落,他轉身走向楊樹,手中握著的水瓢不知何時已經收起,連同他那先前不太好看的臉色也恢復了平靜。
林易走到楊樹底下,開口說道:“我們走吧,想必這段路,不會很好走!”
師姐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但沒有說話,她站起身子,雪白的束裝依舊裹在她玲瓏纖細的身體,凸顯出了她的驕傲身材與美麗。她向遠處賓士的白馬招了招,於是白馬從遠處的草野上緩緩跑了過來,待她的秀手牽住了白馬韁繩,便跨腿一躍而上,英姿颯爽。
師姐居高臨下的望著林易,眸中帶有一絲讚賞,說道:“此次你做的很好!”
林易被對方誇讚,沒有露出絲毫的喜意,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隨之便向遠處那四蹄狂奔的大黑馬喊道:“還不回來,上路啦!”
大黑馬聞言,立刻嘶鳴了一聲,隨之便立馬從遠處奔跑了回來。
林易躍上馬背,沒有快速離去,他看著那(www。kanshuba。org)看書吧包裹的閏安,又看了看那向溪流上游直奔而去的師姐,口中吹了一個響亮的哨子。
駿馬兒總是訓練有素,故兒棕色的駿馬聽聞此哨聲,也是從遠處飛奔而來。它止步於楊樹下,乖巧的低著頭顱,不動再挪動身子。
不多時,閏安便(www。kanshuba。org)看書吧好了行囊,隨之他爬上了馬背,兩人揚長而去。
“林易,不知可否問你一個問題!”行程上,閏安騎著大棕馬,開口說道。
“什麼問題,但說無妨!”林易回答道。
迎面吹著一陣碩大的勁風,勁風像是將二人的長髮都望後腦拔去,但林易壓低著身子,絲毫不懼這股勁風襲來。
“剛才到底發生了何事?”
“有人想要殺我,但是沒有成功,然後我把他殺了!”林易淡淡說道。
“殺你的人在何處?”
“對岸的蘆葦蕩裡,是個精準的弓箭手,如果他也是修行者,我必然已經血濺當場!”林易開口回答,語氣裡充滿了嚴峻。
事實確實如此,如果先前的那一箭換做是個與其這般帶有弓結期的修行者,又或者說哪怕只是一個煉骨期的修行者,林易必然不能閃躲的掉,況且對方本是處於暗處,時機掌握的十分之好。
只可惜,小七並非是修行者。
閏安聽到林易的話,心中已是駭然,他騎於馬背之上,許久後才繼續問道:“那麼你又是如何殺死他的?”
“用他飛射而來的那隻銀箭!”林易認真回道。
“真是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
……
……
荒野上的夏風不斷吹散,吹動著三人前行的身子,此時此刻,天上的淡藍已是暗沉而下,只是多了一片豔紅的雲霞與夕陽。
一日時光悄然流逝,仿若就在這半日裡,整個荒野都像是變了一個新的世界。
林易與師姐座下的大黑馬與白馬都依舊充滿活力,極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