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發現活著,真好。
因此,林易希望自己看到的永遠都是溪畔那名溫柔似水的白髮女子,而不是記憶中那面無表情的一朵雪蓮,冷豔的雪蓮。
師姐和一劍還站在溪畔,但此刻的她卻不再溫柔如水。
從那隻穿梭在雨幕中的巨手襲擊到師弟,並將自己的師弟打出內傷,她的秀手便一直在凝結手印,因此,在漫天雨水降落的溪畔,長時間都有一陣虛弱的銀光微微閃起,這些銀光都包裹在師姐的秀手周遭,彷彿是她的秀手,點亮了這片灰濛濛的世界。
一劍靜立在師姐的邊上,臉上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他那雙稍顯虛脫的眼睛並沒有去看後者,他只是一味地看著前方,看著那片除了雨水便再無任何東西的空間,眼中卻彷彿看到了想要看到的東西。
雨幕中沒有人,只有一顆沒有樹葉的老楊樹。
但師姐與一劍都知曉那片空間不僅僅只有老楊樹,所以不久之後,師姐用自己手中的銀光朝遠處打了過去。
銀光所向之處,漫天的雨水瞬間消散,半空之中,雨水停止滑落,彷彿就在這道氣息過後,它們都蒸發在了這片迷濛的空氣當中,而在同時,銀光也讓眼前的迷濛水汽徹底乾涸,像是連同空間都被她施展出的天地之力給燃燒起來,變得一陣扭曲。
空間被天地之力扭曲,情景顯得有些奇異,就如一年裡最熱的那天那點,燥熱太陽光使沙漠裡出現了一片海市蜃樓。
師姐的眼裡沒有出現海市蜃樓,因為這裡本就不是沙漠。
但就在這些空間開始出現裂痕的時刻,她恍惚看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正停滯在自己的不遠處,只不過這道身影看起來並不清晰,就像是一道追隨在月光下的影子,迷幻而不現實;身影飄忽在遠處那片被銀光侵蝕的空間裡,可就在銀光將要瀰漫到他的身體時,又如一道影子般消失在了遠處。
身影從師姐的眼前消失,從一劍的眼前消失,但逃不過他們強大而敏銳的意識感知。
師姐知曉那道身影就是此番要來殺自己等人的修行者,她知曉自己的銀光無法讓對方就此離去,她也知曉對方此番的消失並不像那隻擊傷一劍的巨拳,因為就在下一刻裡,真正意味著五境的天地之力從那片銀光漫天的虛無空間裡傳開,強大像是要毀滅掉世間的一切。
包括自己、身旁的一劍、地上的無數草葉。
五境強者的天地之力從那道身影裡傳開,瞬間便吞噬了她所有的銀光,而沒有了銀光煥發的世界,雨水便再次從半空中落下,只不過雨水不再是溫柔的落下,而是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銀箭!
漫天的雨水都在這些天地之力下變成了銀箭,銀箭在空中飛舞,它們不曾射落在那片焦黑的土地上,它們只是射向了溪畔那兩道逼迫自己離開空間的身影,帶著不死不休的兇狠意味。
雨的那頭,谷叔眼神無比冷漠地望著溪畔上的二人,體內那些精純的天地之力便如大江河水一般齊湧而出,湧向了天地。
……
……
第三百零五章 路的那頭有行者
面對無數的銀箭從半空中射來,站立在溪畔的師姐與一劍徒然震驚,然而即便這些銀箭看似兇狠,神若箭羽,但依舊只是烏雲中所降落的雨水凝聚而成,都是谷叔透過天地之力凝聚而成。
雨水之前便沒有沾染到二人的身體,哪怕是一劍背後受創之時,也沒有一滴雨水深透到他的身體上,所以當他們目光注視著這些雨水凝聚而成的箭羽時,同樣認為這些虛幻的銀箭不可能破開彼此的防禦,從而沾染到各自的身體。
師姐秀手不斷結印,帶著自己的身體從溪畔上緩緩飄起,銀光像是一道隔絕於世的城牆,然後演變成了一道長寬各達兩米的方形盾牌。
雨水不斷擊打在她的方形盾牌上,帶起一陣淋漓暢快的擊打聲,聲音聽起來有些刺耳,但卻始終不能穿透過這面堅韌的盾牌,所以便在許久之後,這些擊打聲開始減弱,帶著漫空的雨水也開始稀疏。
直至半空化為一片明淨的世界,明淨到纖塵不染。
沒有了清澈的雨水降落,天空上的水汽逐漸散去,師姐手控盾牌,只見這道大到足矣遮掩其全身的方形盾牌開始極速收縮。
收縮時的銀光愈發純淨,純淨的像是雨過天晴過後的清新空氣,直至半朵美麗的蓮花懸浮在師姐兩隻秀手中,這朵蓮花又緩緩開始舒張開了其身上的所有花瓣,便如一位舞者旋轉時掀起了漂亮的裙尾。
一劍依舊站在師姐的身旁,被手帕包裹的雙手持著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