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起了身。
喻靜摸了摸鼻子,對於胤禟的行為十分不解。
胤禟出了飯館之後仍是陪著喻靜一路慢慢的走著,神情溫柔,對喻靜關懷倍至。而喻靜卻越發覺得今天的胤禟有些不同尋常,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胤禟,溫柔得不像平常的他,而這份溫柔體貼更是讓喻靜感到毛骨悚然,心驚膽戰。
到了她的屋門口後,胤禟笑如和煦的春風對喻靜說:“福晉,今晚爺去你的屋子。”
喻靜自認為是猜不中胤禟飄忽難測的心思,所以也沒再想,只是福了身,回答道:“妾身明白。”便回了屋。
胤禟則是若有所思的往後花園去了。
晚上的時候,胤禟如約而來,喻靜倍感頭痛,揉了揉太陽穴,胤禟卻走到她面前,握住她冰涼的手,笑如春風:“福晉可是受了風寒,雖然是春天,晚上可還是有些涼的,福晉要多注意些身體。”
喻靜一愣,抽回被緊握的手回答道:“只是有些累了。”
“那便好好休息吧。”胤禟關切的說道。
喻靜不語。
胤禟卻坐到喻靜的身邊,細細凝視她:“是因為等很久的緣故麼?”
喻靜萬分幽怨的嘆一口氣,“腰有些酸……骨頭都差點散架了……”暗示她今晚無法侍寢。
“酸?這裡麼?”胤禟悄悄伸出手去,剛一觸碰到喻靜腰後的脊樑骨,她立刻就挺直了身板。
“好了好了……坐一會就好的,爺不必這樣。”喻靜悻悻的把他的手推開。
胤禟沉默了會,才開口道:“福晉,既然累了就去休息吧,為夫不會為難你的。”
喻靜只是低下頭,感慨萬千。
胤禟是個好人……雖然多金風流,但還是善解人意的。可是,她和他之間總是有著隔閡,不說之前的沈魚,還是現在府裡的妾室,無一,不在為他們的距離隔上哪怕薄薄一層,卻死活也捅不破的隔膜。
不過聽到胤禟的話後,喻靜大呼解放,然後就倒在床上,把身子都埋入鬆鬆軟軟的被褥之中,準備好好慰勞慰勞最近一直被摧殘的身子。
床又動了動,似乎是有人也上來了,喻靜下意識的就往裡面縮,躺定,美美的閉上了眼睛。
那個人也沒有再靠近她,保持著兩人之間一定的距離,也扯過被子睡下了。
時間沉寂,書桌上微微的一點燭火還在搖曳,隨時都會滅掉。
喻靜痛苦的把眼睛睜開,雖然睡意濃濃,卻怎麼也入不了夢,死活睡不著。
她側過頭去,看到胤禟一如既往的安靜平躺,一隻手伸在被褥外,在淡淡燈光的渲染下,顯得更加清瘦。
喻靜抿了抿唇,這才小聲試探道:“爺……你睡著了麼?”
胤禟沒動,連眼睛都沒睜開,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個字:“沒。”
“那就好……”她鬆了一口氣,又說道:“爺,額娘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麼?”他又開始往她屋裡跑了。
胤禟沒有睜開眼睛,問道:“福晉在亂想些什麼?”
喻靜有些心虛:“妾身不是亂想。”轉身過去把被子蓋過頭。
“……那福晉是在擔心什麼?”胤禟還是那樣的淡然。
“妾身只是怕爺委屈了府裡的其他妹妹。”喻靜好聲好氣的說道。
“那福晉不覺得自己委屈麼?”胤禟長長的睫毛抖動了一下,眉間有了一絲淡淡的皺痕。
“妾身有何委屈?”喻靜沉吟,“只是……”
“只是?”胤禟把眼睛睜開,慢慢的轉頭過去。
“今兒額娘說爺建府多年,未有子嗣,特把身邊的丫鬟完顏氏賜與爺。”
“福晉答應了?”胤禟皺眉。
“妾身自是應下,這完顏氏知書達理、善解人意、溫婉賢淑……”
“恩。爺知道了。”胤禟打斷,眼角帶著冷笑。
“那爺何時讓她入府?”喻靜倒是態度上佳。
“福晉決定便行。”胤禟哼聲道。
“明日妾身與管家商量,找個良辰吉日,便接完顏氏入府。”
“福晉還有事麼?”胤禟微微皺眉,薄唇一開。
“已無。”
“那便睡吧。”
又過了一會,屋裡的燈都滅了,油盡燈枯。
胤禟卻久久不能安寢,想著今天喻靜的反應,還有額娘讓他納妾的事,總是覺得胸口被壓著一般難過,他以前的行為真的有些過分了,他想向她道歉,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