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有時候就當是沒看見;若實在是鬧的有點大了,紀律堂必然會出動,於是就有了那些“小懲小戒”。因為這種種制約,容氏內部算得上是大體和諧了近二十年,在此期間,觸犯紀律的大事件是一件都沒有過。
可今日,容起鏗是出格了!
不,他這不是出格,他這是犯大錯了,絕對地不可饒恕!
身為家主,沒有盡到家主的責任,帶領全族事業蒸蒸日上,反而因為個人私利,將家族的事業置於了危險的境地,這已經是一個很大的失職了,是要在年終大會上被批評、被討伐,並且視情況取消他的職位的;更過分的是,他竟然去謀害自己的族裡人,而且,還是容家在國內最大的依仗,容家的暗主!
這已經無法饒恕了,按照舊時代的族規,這樣的人,就該是被杖責之後逐出容家的!
眼看著,那一個個熟悉的容氏子弟被帶了上來,供認罪狀,其中不乏被族裡人看好的,認為將來可堪大任的年輕人,幾個,都已經在部隊裡擔任了很重要的位置。大家看著這些年輕人,簡直是痛心疾首。他們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簡直是被豬油蒙了心肝啊。但最可恨的,必然是容起鏗。這些年輕人敢做,就是因為被容起鏗這個明家主給蠱惑了、利誘了。否則,沒有家主的承諾,誰會傻到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容起鏗,你害人不淺啊!
我好好的容家好男兒,就這麼被你給帶壞了!你這才是上位還不長,若是再長一點,那你將來會禍害多少人,壞了多少祖業!
在座的幾個容起鏗的叔伯輩們,臉色相當地難看。
此次陰謀奪權最大的受益者,也是被容起鏗給選中將來取代容三伯暗家主位置,目前身為少將的容飛元因為身處要職,也因為當下國際形勢緊張、南海局勢撲朔迷離,所以最近吃住在軍中,很少歸家,此時更無法趕來參加這個會議。
這勉強算是暫時逃過一截,不用像現在的容起鏗那樣的丟臉,接受那麼多人的鄙視和指責。
在這裝有空調、溫度適宜的會議室裡,容起鏗已經是滿頭大汗,一張也稱得上是英俊的臉此刻煞白,帶了那麼一點青灰,就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水鬼似的,讓人看了,莫名的不舒服。
容起鏗在這個揭發罪證的過程中,基本上是失去了語言的力量。因為在罪證確鑿之下,他無論說什麼,都已經是沒有用,反而更有可能是多說多錯。他維持著他身為家主的最後一絲驕傲,挺直腰站在那裡,實則,內裡搖搖欲墜。
他知道,他要完了!
“現在這事,已經證明了和容凌無關,全部都是出自容起鏗的指示。因為行事太過惡劣,導致的後果又太嚴重,我以為,容起鏗已經失去了當家主的資格!”
容四最後發下了這一句話。
這是判了容起鏗的刑!
容起鏗終於堅持不下去了,面龐重重地扭曲了一下,高大的身形,輕輕地顫抖了起來,猶如寒風之中,將落未落的秋葉。
但,沒有一個人可憐他。
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簡直就是一個危險的賭bo,就該有面對這個的準備。
容四對容起鏗沒有絲毫的同情,沒有感情的目光只瞄了他一眼,就迅速挪開,彷彿他已經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甲。他又略略瞄了一下坐在下面的各位,將大家的表情迅速掃入眼底,最後把目光完全地盯在了容凌的身上,似乎,他這話就只是為了對容凌說的。
容凌心裡暗嗤了一聲“老傢伙”,站了起來。
“事情既然都解釋清楚了,那這裡就沒有我的事了,我先走一步!”
他可不要留下來,摻和容家的這些破事,更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吃力不討好地接下這個爛攤子。容四伯搞出這麼大的陣仗,如此地力挺他,又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如此地給他面子,最後又做出那麼大的暗示,心裡估計就在打這個鬼主意。這容家的老傢伙,可是經歷了最混亂的幾十年的,個個跟只老狐狸似的。還有,別的人看向他的隱隱帶著期盼的視線,他可敬謝不敏,說過了的,出去了,他就不會回來!
“你也是容家人,坐下來聽聽。”
容七伯帶頭出聲挽留。
容凌腳步停都沒停,只疏遠且冷漠地扔下了一句——
“不合適!”
揚長而去!
無人敢阻!
無人敢攔!
霸氣外漏!
容七在心裡嘆了一聲。
潛龍入了海,又哪裡是淺灘可以困得住的,晚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