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雅伸手過來,小女兒姿態地一把拉住了容凌的胳膊。冰冰也很是配合地不急著去拆容凌給她的禮物了,猛地從高腳椅上跳了下來,孩子氣地一把摟住了容凌大腿。
“容叔叔,不許你走啦,冰冰要你陪著過生日,還有和你一起切蛋糕、吃蛋糕呢!”
冰冰的媽媽也趕緊過來勸架,再然後便是冰冰的爸爸。他說的話,倒是挺中肯、挺合理。
“容凌,事情要是不太緊急的話,就等切了蛋糕再走吧。這生日,冰冰這小丫頭可是期待了很久的,你要是這麼早走,她肯定要失望了!”
容凌深深地看了眼這位自己曾經的戰友,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就等切了蛋糕再走吧!”
機會,他已經是一次次地給了何家的。那份錄影,已經是一次寬恕了,指望著他們能見好就收。可沒想,他們卻變本加厲地還要對他耍手段。他要走,何家人若是識相地不攔著,那今晚的事,他還是可以既往不咎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和何家的關係,肯定是一日千里了。但是,何家人現在非得要挑戰他的脾氣,那他就奉陪到底!
給臉不要臉,他又何須要客氣?!
懶散地重新入座,他冷眼看著,像是看小丑一樣地看著何家那一位位賣力演出著的演員,尤其是那位討巧賣乖、喜悅地說“好喜歡、好喜歡容叔叔送的禮物哦”的冰冰。
事情,必然是需要契機的。既然下了那種藥,那肯定是需要將他帶離這種到處都是人的場合。果不其然,又是冰冰打頭陣,一瓶原本擺放在那裡供冰冰調酒之用的透明的酒,似是無意地被冰冰給碰倒了,然後灑在了容凌的身上。
容凌是可以躲的,他也完全有這個能力在瞬間躲開,不被那酒水撒到分毫,但他沒動,以那種若是讓戰友看見了必然要嘲笑他的遲鈍,端坐在位子上。
“啊!”冰冰很是入戲地叫了一聲,伸手捂住了小嘴,然後很是驚慌地看著容凌,一臉無措的樣子。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小心?!”冰冰的媽媽李亦萍李女士揚起了聲音,略略責備般地看了冰冰一眼。
冰冰不好意思地放下了手,扁起了嘴,很是不好意思地看向了容凌。“容叔叔,對不起,冰冰不是有意的……”
“沒事。”容凌萬分配合地進入了角色,接過了對話。
那頭李女士很是盡責地充當起了宴會女主人的角色,先是代自己的女兒又給容凌道歉了一邊,然後柔聲讓何雅帶容凌將衣服處理一下。
“容大哥,跟我來吧,一會兒就能弄好!”
“能趕上切蛋糕嗎?!”容凌多此一舉地問了一下。
“肯定能!”李女士笑了起來。“一定會等著你的,你可是冰冰最重視的叔叔了,她可是一早唸叨著要和你一起切蛋糕呢。呵呵,這孩子,對他爸爸,都沒對你親!”
容凌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最後看了眼那個看上去很是純真的小女孩,扭身離開。
何雅快步上前,和他齊頭並進,心裡,強自壓著興奮。一切都很順利,都和計劃的一樣!只差最後一步了,到時候,藥性上來了,可就是由不得他了。
容大哥,你是我的!
何雅在心裡歡快地大叫,覺得這一切實在是美好地不可置信!
領著他,穿過熱鬧的人群,又上了樓,穿過那長長的走廊。何雅特意地放慢了走路的步調,細緻地推測著,藥效該發作的時間。從容凌喝下那杯酒開始,一切都以分秒計了,等冰冰“不小心”地碰到了酒的時候,就說明容凌是快要進入狀況了。因為考慮容凌意志力可能要比普通人強一些,所以何家人又計算著,在把容凌領入客房的時間,也該儘量拉長一點。所以,雖然二樓也有就近的客房,可是何雅非得拉著容凌要往深處的走。何家人估算著,在路上,容凌就該失態了,最不濟,進入了客房,就該完全不能自制了。
何雅用眼角餘光小心地打量著容凌,能看得到他那小麥色的面龐微微地泛起了紅,這已是情動了。可是容凌沒有朝她撲來,她猜想,這是因為在外面,容凌現在應該努力地壓制著,不要現在就撲倒她。
她沒有因此加快步伐,依舊還是維持那慢悠悠的步調。這個女子的聰明在這一刻又體現了出來,她懂得隱忍。她想的是,反正,吃了那藥,自己在他眼裡,就充滿了無盡的誘惑力,他現在忍地越努力,到時候入了房間,他就會爆發地越徹底,也越有利於她的計劃。所以,她不急於一時!
終於,看上去長長的走廊,走到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