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生出的是姑娘的時候,她就該把那個女人給趕了。果真,一時心軟,留著就是禍害了。
老太太已經選擇性地遺忘了,當時她是怎樣地利用李亦萍這對母女獲得好處的!
何戰宿沉著臉,繃著身子,沒說話,卻是無聲地抗拒。
老太太恨恨地哼了一聲。“哼,你就是不答應也得答應。這事,我說了算,那個女人,你是離定了!”
“我不離!”何戰宿沉悶地再次吼了一聲。“女兒都這麼大了,還離什麼離,也不怕人笑話!”
“笑話什麼?!啊!笑話什麼!你媳婦做的事情,才是真正讓人笑話的!哈哈,外人只會笑,咱們何家進了一隻黑老鼠,攪亂了好好的一鍋湯!何戰宿,你別拿你女兒來說事,有奶的便是娘,後母又能怎麼了?!哼,你心裡打什麼主意,我還能不知道!你這個不孝子,被你媳婦給鬼迷了心竅了,都這樣了,你還護著她,簡直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何戰宿張了張嘴,到底什麼都沒說!
老太太開始歇斯底里地嘟囔,把話給說絕了。“今個兒,當著大家的面,我就把話給說明白了。李亦萍這個孫媳婦,我就不認了。那個女人,等這事完了,我就把她趕出家門!”
“奶奶——”何戰宿吼了一聲,看著何老太太,眼裡都冒起了血絲。再次張了張唇之後,他聲音一弱,微微地哀求:“奶奶,別這樣——亦萍她……她……她不壞的,她……她這樣做,也是為了咱們家!”
“放屁!”
何老太太氣的,手一揚,那根不離手的柺杖,就這麼直直地衝何戰宿扔了過去。“啪”的一聲,分外沉重的一聲之後,有鮮紅色的血,鑽出了何戰宿的額頭!
老太太這是打的狠了,她自己扔完柺杖之後,身子都直抽抽,更別提何戰宿這個不閃不避地受這一杖的!
“小宿!”何母驚呼,心疼地上前。一瞧兒子這鮮血直直往下流的架勢,她就紅了臉,不由扭頭責怪道。“媽,您這是做什麼啊,小宿都被您給打出血來了!您犯得著對自己的孫子這麼心狠嗎,您要處理李亦萍,以後再慢慢說唄,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哪裡是和李亦萍計較的時候!”
“小宿,來,坐下,坐下!”何母急忙去掏面巾紙,給兒子止血,嘴裡開始急聲叫起了護士。
何寬沉著臉,在一邊插嘴道。“小宿他媽說的對,媽,現在不是處理家事的時候。當務之急,就是怎麼來應對容凌!”
老太太的眼裡閃過一抹悔恨,何戰宿這個大孫子,她到底是疼著的。眼見因為自己的原因讓他出血了,她心裡也不太好受。見何寬這麼說,她就輕輕地“嗯”了一聲,先把這事給揭過去。
“容凌的事,我已經做了些安排了……”
老太太歇了一口氣,緩緩道來!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何家,百年的大族,又豈能是讓別人隨意擺佈的!
317
何老太太總是認為,小輩總該是被晚輩給剋制的。容三伯為高權重,日累萬機,這個人,哪怕何老太太再怎麼倚老賣老,都沒法腆著臉去請。而容飛武則不一樣了,他既是從商的,現在又處於了半退休狀態,找上去,就比較好找。而且,看容飛武上次那個態度,似乎可以商討的餘地很大!
一個電話,就從何家打給了容家!
何老太太臥床了!
她的絕招,就是裝病!她需要運用輿論,讓大家站在她這邊,給容凌施加壓力。
何寬,在何老太太“昏厥”之後,自然就成為了何家的最高領袖。他負責給容飛武打了電話,說了老太太被容凌給氣的暈過去的事情,懇請容飛武好好管教容凌,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絕,否則,若是兩家鬥起來,那可就是兩敗俱傷了。
“我們家和你們交好的心,一直都是不變的,之前還想著親上加親,讓我家何雅和你家的容凌成親,可現在——,哎,也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腦子裡在想著什麼!容兄,我們實在不想大動干戈。其實,說句大實話,容凌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也算是私人行為,對你們容家也是有害的!”
容飛武目光閃了閃,就把這事給應下了。
何寬暗示地夠多了,他只是針對容凌,而不是容家。也就是說,他不介意和容家聯合,一起整治容凌;也不大介意,容凌下去了,將來上臺的是哪個!
終於——等到了機會!
縱容著容凌和那個林夢交往,容飛武料到總該是有這麼一天的。他立刻給容起鏗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