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電話,冰冷的聲音再也沒有絲毫的人氣,接近於零度以下。
“喂,苗青,立刻給我召開一個記者釋出會,一個小時之後,我有話要對記者說。還有,把車子備好,記者會之後,我會立刻回京,再讓京都那方面把飛機準備好,隨時聽後調遣!”
那邊苗青微微驚愕,但是恭敬地一一應了是。等電話放下了,她大概也知道,該來的事情到底是來了,不由低低地嘆息了一聲。
另一邊,林夢剛坐上蕭翼的車子,就立刻崩潰了,淚如雨下,彷彿夏日的暴雨,急唰唰地衝擊著她的小臉。
蕭翼沉默地開著車子,明白,有些感情,得需要釋放,才能放下。這個時候,除了她自己,別人的安慰,都是無用的。
於是,這一幕就變得熟悉了!
她第一次被容凌趕走,也是這半陰半晴的天,也是他開著車,而她在那無聲地哭,哪怕眼淚刷刷地往下流,卻也是無聲。
這種悲痛到了極致,只能淚流,卻連出聲都無法的痛,他看著心痛,卻也嫉妒,嫉妒地快要發狂了。這個女人,可以為了容凌如此地三番兩次,那麼何時,能為他,也落下這般彷彿急驟雨的淚來。他雖然心疼她的淚水,但也期盼著,能有一個女人,能真心實意、悲切地為他流一次眼淚。
現在坐在她身邊的女人,是他要的,而他的期盼,能在這個女人的身上實現嗎?!她分明把心丟在了容凌的身上,而他,能找回來嗎?!她雖然稚嫩,也不過才十六歲,可他卻能感覺到她的堅毅和倔強。實際上,她遠遠沒有外表看上去那樣的柔弱;實際上,當她固執己見的時候,卻讓再強大的男人,也覺得有些一籌莫展,如容凌,如他自己!
車子開著,有些鬼使神差,他又開到了那一日的江壩邊。今日無雨,但是車內也是潮溼溼的,飄散的都是她的淚!
他眯眼,打量著車外那半陰的天,心情也沉重地彷彿被烏雲遮了一般。得到她,沒有他想象地那麼高興,只因為,這樣的方式,不是他喜歡的。可,他這樣的人,什麼都看過了,什麼都經歷過了,也不會傻到去求一份純真地沒有絲毫汙染的感情。強取豪奪,有時候是一種必然的手段,對他來說,更是家常便飯一般。
於是,他伸手,將她狠狠地拽入了懷裡。她木呆呆的,眯著眼,流著淚,彷彿這個世界已經離她遠去,彷彿這軀體內的三魂已經失去了兩魂,就這麼任憑他抱著,沒有絲毫地反應。
他伸手,很是粗魯地抹去她的淚珠,重重地抹。她流多少的淚,他便抹掉多少!
“林夢,你得記好了,你如今不是他的人了,所以,除了這一次,以後不許再為他流淚了。否則,我會很不高興。我一旦不高興,那就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你也就別想那容凌能夠平平安安了!”
她彷彿這才被刺激地活了過來,有了那麼一點人氣了。
“你答應我了的!”
她用已經完全哭腫了的眼,憤怒地看著他,氣他的出爾反爾。
他自顧自地又抹去她的眼淚。“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情,我肯定會去做。但是,你不許再為他哭。”
她垂下了眼,無法回答。
因為,她沒法控制自己的心,也沒法控制自己的眼淚。
她想容凌,便哭了,這是連她自己都沒法控制的事情,又怎麼可能答應他?!
“你答應了的,我信你,這是你答應的。”
咬著牙,她說出這樣的話,是說給他聽,也是說給自己聽。她豁出去信了這個男人一次,用全然的信任,來和他交心,若是慘敗,她就當瞎了眼,認清了一個人!
說完,她自己伸手,狠狠地抹了幾把臉上的淚。
眼淚,是可以用來哀悼,但是,無法用來戰鬥,因為太過脆弱了。她需要的便是振作起來,然後好好地戰鬥一場。她不想去深究容凌最後的那話是什麼意思,他厭倦了她,或者打定主意要讓她走,諸如此類,到底是真是假,和她無關,她只記著那個男人的情,也會盡她所能地回報!
她仰頭,推開了蕭翼,用哭啞的聲音道:“回去吧!”
她需要的是安頓,還有好好地睡一覺,養足精神。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蕭翼傾身過來,在她的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我喜歡你這個樣子!”
他這樣說。
但她也無法受寵若驚地配合笑容!
這個男人說,讓她不要隱藏情緒,想哭便哭,想笑便笑!
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