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除夕,我要和我媽一起過的,接你電話的那位,就是我媽!”
林夢抿著唇,依然一言不發。
他挪開了食指,開始輕輕地抓起了她的秀髮把玩。烏黑的髮絲,柔順的仿若海藻,在他的手指尖跳躍著滑過。他微微用力,才將那髮絲拽緊。
“我原本是想帶你和佑佑去看我媽的……”
容凌話一頓,沒再往下說。
林夢總算有所觸動,手上擦藥的動作,停了下來。她抬眼看他,試圖看清他的眼底有幾分真。他揚了揚眉,捕捉住那一雙宛如黑寶石的雙眸,俊臉一點點地靠近。她被他眼底裡的黑色神采所蠱惑,暈暈然地被他親了一口。
唇上軟軟的觸感一傳到她的大腦,她就驚了一下,伸手,重重地推了他。
“嗯!”他悶哼了一聲,重重地倒在了斜靠在床頭的枕頭上。
她心裡一緊,這才意識到面前的還是一個傷員,可對他的惱怨,讓她做不到柔情似水、逆來順受。於是,她在耳朵尖略紅的情況下,低吼著威脅。
“不許動手動腳!”
說罷,怕他不信服一般,她捏起小拳頭,在他面前重重地揮舞了一下,銀牙齜了齜,十足一副惡狠狠的樣子。
容凌訝異地挑了挑眉,心裡苦笑:這下完了,已經可以百分百肯定,這個女人是生他的氣了!
於是,第一時間內,他臉上的肌肉抽了抽,悶悶地低哼了一聲。“疼……”
順帶,“噝噝”地叫了兩聲,表明自己這被她一推,著實傷的不輕。
“疼死你得了!”她冷聲,似乎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可是那一雙明亮的眸子,卻完全地洩露了她內心的焦急。她仔細地打量著他的身子,意圖查詢有沒有哪塊傷口崩裂了。然後,又毫無防備地被人給親了一下。
軟褡褡軟的吻,溼糯糯的,完全不同於容凌的,林夢扭頭,看著撅著小嘴的小佑佑,啞然失笑。
“佑佑,幹嘛呢?!”
“我也要親親!”小傢伙鼓起了小胸膛,慎重表明,他要得到和他老子一樣的待遇。
林夢看著可愛的兒子,毫不吝嗇地回贈了小傢伙一個暖暖的親親。小傢伙咧嘴嘿嘿地笑,頗為得意地挑了挑淡淡的眉頭,示威性地看了眼他的老子,那意思是說:看吧,我才是媽咪的寶貝哦,媽咪對我最好的哦!
容凌眯了眯眼,對這種不公平待遇,心裡湧起了強烈的不滿。心念微微一轉之間,他又悶哼了一聲,似乎很是痛苦。
一大一小,一個容易心軟,一個還年幼的緊,都是容易被唬住的,林夢見狀,皺了眉頭,小傢伙也皺了眉頭。
“叔叔,你怎麼了?!”
“好像傷口裂開了!”容凌刻意啞了嗓子,恬不知恥地撒下彌天大謊。
林夢愧疚了,小傢伙有一點心疼了。
“哪裡疼?!”小傢伙急著問,這個時候也不和他去計較親親了。
容凌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那裡被玻璃重重地紮了進去,縫了四針,此刻正被白色的紗布包紮著呢,也看不出所以然來。
小傢伙湊了過來,想瞪大眼把傷口看清楚。但是除了白色的紗布還是白色的紗布。
容凌用眼角的餘光偷覷著林夢,狀似不經意地低喃了一聲,“好像出血了……”
林夢越發愧疚了,她知道那裡是縫了針的。自虐一般地重重地咬了唇,她猛地放下了手頭的藥水,站了起來。“我去叫一下醫生吧,讓他過來看看!”
這怎麼行?!
容凌長臂一伸,立刻拉住了林夢,低喝。“小傷,沒事,別讓醫生過來了。我討厭醫生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
這個傢伙又扯謊!他自己開著大醫院,若真是討厭醫生,還能幹這一行?!
林夢卻信了!她哪裡能是容凌這頭狡詐的老狐狸的對手。
“對不起。”她有些歉疚。
容凌只是重重地捏住了她的小手,沒放。
“我給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小傢伙歪了歪頭,想到了這麼一個主意,然後很乖巧地張圓了小嘴,很努力地往他的傷口處吹風。
於是,就看到小傢伙半跪在那裡,腮幫子像只小青蛙似地鼓地圓圓的,一下一下地呼呼著,神情別提有多認真了。
容凌看著,眼神就軟了。
大概也只有這般的骨肉相連,才能這般的真吧!
好兒子!
他心裡讚了一聲,伸出另一隻可自由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