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真相,漠視了所有。
從生下來開始,我就是一個能靠本能逃避麻煩的人。於此,我甚至自以為傲,卻不曾想過會有這樣一天,為自己的這個特色,後悔到腸子都發了青。
嘴角開始偷偷地上翹,眼睛卻有點點的模糊。真是太糟糕了,這下又被龔千夜那傢伙給說中了——作為朋友,我確實……虧欠著白翟,太多、太多。
或許,他曾經很需要我。只是那時年幼的我,根本不可能明白,就算是開朗率性的孩子,也會有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說明的事,也會有難以啟齒到希望別人主動去詢問的痛。
無法改變。在他最需要我的時候,我什麼都沒有做。因此現在,我什麼都不能做。
我已經沒有了繼續問下去的資格,因為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失去了……最初的立場。
對不起,白翟。
幼年時的我,理解不了你。而現在的我,已無法理解你了。
儘管,無論如何的兜兜轉轉,你總是會突然地回到我的生命裡,自然且強勢地掠奪著屬於自己的一席之地,在貼近我心臟附近的……位置。
最後,我終於不得不承認,在抗拒之前,我早已習慣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入侵,就如同……低下頭,我看著不知什麼時候摸出口袋的戒指,在手心散著淡淡的紫色微光,卻刺得我的眼睛,很酸。
不要長大,該有多好。
墨爾本的美麗,在剎那間,變得黯淡。
我有些抑鬱地轉過頭,不再對視垂下眼瞼的白翟。我想要更瀟灑些,故作姿態地託著下巴,然後看著兩邊的風景倒退如流。
心情,卻怎麼都沒有辦法上揚。那多像是命運的譏諷,嘲笑著永遠回不到過去的事實。
我們,已經長大,沒有退路的……必須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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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下馬車,我轉身迎向朝我們奔來的李沛霖,她顯然也被剛才馬車上的視角所捕捉到的景色而震驚,一臉興奮不褪的表情,仍然相當的激動:“彤琪,你看到沒?哇,我都不知道坐在馬車上,感覺居然會這麼的不一樣!”
我點了點頭,不知道自己現在掛著什麼表情,但是已經儘量拉起了嘴角。我想自己那笨拙的偽裝還是成功的,因為她並沒有任何的懷疑,而是轉頭和她同馬車的胡穀雨討論不盡。
撇臉,卻撞見白翟自然的微笑,如往常的迷人,虛偽得嚇死人。他一把按下我的頭,很是得意的炫耀著:“那是當然的吧,如果你什麼都知道了,那我今天還秀什麼?”
然正因為被迫地低著頭,所以我能很清楚地看到,那隻像血般猩紅的手機,正被白翟緊緊的握在手中,秀美白皙的手幾乎爆出青筋,和他此時輕快的語調,很不相符。
有事……發生?我想猜到的不只有我,因為餘光可以瞥見龔千夜那兩條筆直的腿,正越步越近:“白翟,你這樣彤琪會很難受。”
話音剛落,頭上的壓力頓時消失。我驚訝地抬臉,不敢相信一向被欺壓的龔千夜,居然在無聲間,已有了如此威信,卻很直觀地發現此刻的他們,注意力根本就不在我的身上。
龔千夜搭在白翟的肩膀,表情雖算不上嚴肅,但周身卻有種別人難以干預的□氣息。白翟雖垂著眼瞼,和剛才差不多,嘴角卻勾著抹淡淡的自嘲,和麵對我時的很不一樣。
那是屬於他們兩人的空間,我沒有出聲,也沒有挪開視線,只能像個徹頭徹尾的旁觀者般,無聲的、靜默的呆立在他們的身邊。可悲的,根本連自己該說什麼,或者能說什麼都不知道。
“彤琪,天有點熱,我們去賣點飲料吧。”很意外的,龔千夜出聲的物件,是我。
我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卻只看到他默然的面孔。這個記憶中不擅撒謊的傢伙,已經學會了如何迴避我的質疑。而對於曾離我最近的美麗男孩……我回頭看著白翟,卻發現他已經走到了李沛霖和胡穀雨的面前,不知道在嘻嘻哈哈地說些什麼。
苦笑,我想對於白翟,龔千夜早已經瞭解得比我多出太多。他甚至知道該怎麼去對待那個彆扭到什麼都不願說的傢伙。他們之間的默契,確實非我所能及。
“彤琪,別想太多了。你還是什麼都不想的時候,最像自己。有些事知道了,也未必見得多有意義。白翟他根本就沒辦法徹底離開你,即使你什麼都不知道。”龔千夜突然出聲,大大的手掌覆在我的眼前,擋去了我的視線,也擋住了那個俊美異常的男孩。
“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