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離得遠,她一人住在間老式的木屋裡。當我來到她門外時,陳圓正在聽著小寶貝看著書,一縷陽光灑在書桌上。
我斜靠在她的門邊擺出個很瀟灑的姿勢敲了敲門,陳圓抬起頭見是我,面無表情又低下了頭繼續看她的書。我走到她的身後摘下她的耳機,撫摸著她的頭髮說:“怎麼了?真的生氣啦?”陳圓不搭話,我又說:“昨晚我也只是告訴他們我們戀愛了,真的沒別的什麼,為什麼這麼光明正大的事不能說呢?我覺得就算是被登報我們也可理直氣壯的。”末了,我又補充到:“你始終是美的,根本用不著情人眼裡出西施。”陳圓站起轉過身直視著我,咄咄逼人問道:“很幽默是嗎?你以為我是在為這些生氣嗎?你是真的不懂還是裝傻?你真的認為我們在戀愛嗎?你投入了多少?你愛我有多少?你能很認真地說你完完全全地愛我嗎?愛一個人象你這樣嗎?我提著那麼多行李你不送我回家,昨晚生氣你不追來,早上你不打電話,為什麼一直到現在才出現呢?”我愕愕地看著陳圓張嘴結舌,不知從何答起。太多問題了,她一下子連珠炮似地問出,我慌亂之中根本記不清。就算記清了,也很難一一回答。特別她問的最後一個問題根本就無法回答。難道我要對陳圓說我到小田處看了黃片,受不了了,來你這尋尋歡。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我總算明白了古人說“女子無才便是德“這句話的真諦。女子無才,想法便少,分析能力就差。古人大多三妻四妾,幾個頭腦簡單的女人即便碰在一起也難產生智慧的火花,所謂三個臭皮匠抵過一個諸葛亮純屬胡說八道。因此男人可以從容周旋在幾個女人之間甚至還遊刃有餘。而象陳圓這種本就聰明又每天必看書的女人,男人都不見得比她聰明,憑什麼去把一件本就不太真的事做成真呢?
我有種被直戳痛處的痛,既已無話可說只好耍賴。我發狠道:“隨你怎麼認為,我自己心裡清楚我對你怎樣。”說完這話我有些暗暗得意。我覺得這話又說得有技巧,就象四兩撥千斤,不正面回答問題,留下足夠大的想象空間,可以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且以這種發狠的表情說這種話,一般人的理解一定是認為“我清楚我是愛你的“,於是間接地達到了狡辯的目的。而且我這話還有些“子非魚焉知魚之樂“的味道,仔細品味一下會有這樣的感覺。兩句話揉在一起直譯成白話是這樣的:“你不是我的心,怎麼知道我心裡不愛你?”以一個反問避免了說謊的嫌疑。
沒想到這次陳圓並不如在學校時一見我發狠就軟了下來,她冷冷地道:“我自然清楚你對我怎樣。”我覺得她這話也說得有水平,她的回答就象“子非我,焉知我不知魚之樂。”一樣,把這兩句話揉在一起直譯成白話是這樣的:“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不知道你心裡並不愛我?”她把球踢還給我,她仍需要我進一步的解釋和表態。我知道大勢已去,今天在陳圓這是連一個吻都別想得到了,更別提別的什麼。
我長嘆一聲,轉身而去,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悽苦,甚至還有些悲壯,一種肉慾未酬的悲壯。我在心裡把魏小田和葉波連罵了八遍的王八蛋,若不是他們引我看這些,我何至於到這自取其辱?
二十九
我承認我對陳圓愛地膚淺,男人在自己真愛的人面前是沒有骨氣的,一旦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有了骨氣就是這女人對這男人而言已是可有可無了。我已不想再去補救些什麼,除非陳圓主動來找我,但我覺得陳圓對我可能也不見地就愛地死去活來。一個女人若是真愛一個男人,她也會沒骨氣的,會變得很寬容,只怕失去這個男人。但陳圓為一些我覺得是雞毛蒜皮的事就對我這樣,這讓我有點摸不著頭腦,當然若是她知我和小晴之事那又另當別論,可她不知,所以很有點借題發揮之嫌,我真不明白到底是誰要拋棄誰。
陳圓一直沒來找我,我就這麼草草地結束了我的初戀。我的初戀來得古怪,去得也匆匆,全然不象小說中寫得那樣,美得象霞映澄塘,純得象水凝清荷,我的初戀是莫名其妙的,開篇既不轟轟烈烈,結尾也不悽婉欲絕,中間部分也無高潮也無低谷,而且時間還短。但不管怎麼說,我總要適當地表現出一些悲傷,因為失去了初戀一點也不悲傷未免太不近人情。
但小田和葉波不這麼認為,因此並不因我的失戀而同情我安慰我,反而說這是件值得慶賀的事並讓我請客。之所以可以慶賀,因為多一次結束便多一次戀情,又可以多抱一個女人。我靜下心來仔細想想的確如此,結束就意味著從束縛中走出,我還有機會以一個自由身去追求更漂亮的女人。於是稍微悲傷之後我又慢慢體會到解放的感覺,雖然沒有剛進大學時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