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會死,我不會讓你死!”容徹拿著費花花的手,目光中多了一絲祈求,”不是還有南疆
權杖嗎?花花,我們去找費倩倩,去找桑宗,去找南疆你師傅的久居,我們去尋求那件寶物!……”
“容徹,你清醒點,你心裡不是很清楚嗎?費花花這個人總會消失的,你不可能指望她還能活下去
多久!什麼權杖,那都是騙人的,欺騙你, 你懂不懂?費花花這個人從頭到尾都是在利用你,利用你對
她的愛,利用你的愧疚之心,讓你一輩子生活在最痛苦的深淵!”
費花花站在水井邊,她看著,月亮如水的晚上,那個叫做容徹的男人冷峻的臉上再也掩飾不了的平
靜,她看見有瑩瑩淚水從那個男人眼眶簌簌落下,然後她咬著牙,扭過頭,她在心底輕輕的說:“男人
,走吧,我不恨你,不需要你贖罪!”
腳步一步一步的上移,費花花抬起頭的時候,看見的是大長老震驚的眼。她與那個老頭對視著,暗
叫糟糕,她忘了此刻身處何地,她忘了這個地方有太多的眼線,她忘記了有個老人對他們這一對外來人
有多麼的忌憚。
她更忘了,在這個瘟疫即將被消除的今天,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她,盯著這個懂得南疆醫術的女醫
生。
嘴角翹起一個微笑,費花花遠遠扭回頭,再一次看向身後那個男人,他抱著頭,眼角流下兩行屬於
男人的血淚,她忽然想起,宋振挺的一句話,那個男人說:“廢話,你到底知不知道,男人會脆弱,男
人會心疼,男人更會流淚!”
心底隱隱的抽痛,費花花不再說話,她艱難的轉過頭,對著前方的老人點點頭,毅然離開。
…………………………………
費花花坐在飛往S市的飛機上,她的旁邊坐著一個靜悄悄的男人,男人似乎消瘦了不少,清俊的臉上
,多了些胡茬。
他默默的坐在費花花身側,眼睛投注在窗外,大片大片的白雲,遮掩住碧藍色的天空,恍惚了他的
眼。
沒有來時的興奮,這一趟返程,卻多了一絲沉重,容徹時常想,如果他當時在那個南疆老人面前選
擇了拒絕,此刻他是不是,就不必如此沉重,那種沉甸甸的心情,幾乎要把他整個臂膀壓倒。
轉頭,看向費花花,那個女人此刻手中正拿著一張報紙,她就那樣端坐著,可是敏銳如容徹卻看出
了那個女人發呆的模樣。
眼神微微暗淡,他忽然就覺得自己很悲慘。他感覺自己似乎比費花花更苦逼。是誰說過,最先愛上
的那個,註定會受盡悲傷。容徹想,他就是其中的典型,他愛上費花花,在
虐待了她的身體後,發現愛上了,所以無法得到愛人的任何回應,更苦逼的是,自己愛著的人害怕
他的接近。
他什麼也不能做啊,他只能看著那個女人,看著她愛上另外一個男人,看著她思念如洪水般的湧向
另一個你男人,看著她神傷,卻全然不知,自己的心臟已經停止跳動多少秒。
那個晚上女人當著他的面說出利用這個詞,天知道,他甚至一度哭泣的像個孩子,他蜷縮成一團,
在冬日的雪地裡打滾,那個時候的他想,就用這冰冷的雪熄滅他所有的愛戀。可是不行啊,第二天有意
識的時候,第二天清醒的時候,身邊再沒有一個她,他感覺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崩塌,他彷彿看見世界末
日的到來,他感覺所有的黑暗似乎都在他的頭頂,於是,他瘋狂的尋找,他找遍了整個寨子,他甚至直
接闖入南疆巫女祠堂,可是再也沒有一個她,她在他的生命裡僅僅只是消失了兩天而已,他已經瘋狂的
不再是他自己。容徹常常想,愛到死,愛到毀天滅地也不如他愛她的深刻。
可是,愛她有什麼用?那個女人不愛他,不愛就是不愛,不愛就是可以傷害,雖然,她知道那個女
人其實是想讓他遠離痛苦,遠離她那樣一個將死之人,可是,他不願意,每每看向著她想戀別人的眼神
時,他多想加上一句:“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求你也分一點兒愛給我,就只要一點,這樣也足夠!”
沒用啊,即使這樣也只是奢侈,容徹曾經無數次的嫉妒那個被費花花愛上的男人,那個能夠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