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心裡一顫一顫的,血慢慢的從心裡淌出來,他沒有回頭看她,怕是那樣即使是演戲他也無法堅持。段奕霖看著眼前兩個人的對峙,心裡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他向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就見那人走到一邊打電話。
寧希知道她這樣什麼也做不了,最後只會拖累大家,她必須先把自己解放出來,她不停的在地上的一處鉚釘處摩擦著自己腳腕上的膠帶紙,粗糙的金屬摩擦著皮肉,鑽心的疼。
“快點兒,別磨蹭了,我沒有很多時間等你們在這裡表述衷腸。”段奕霖很得意,可是很快旁邊小弟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他臉色驟然緊張了起來,他猛地站起來,只聽見咔嚓子彈上膛的聲音,空氣驟然凝結起來。只聽外面忽然響起槍聲和警笛鳴響的聲音。
“邵聿臣,我小看你了。”說完段奕霖舉槍對準對面的人,寧希不知哪裡來了力量,她兩腿用力撐開已經磨得破爛不堪的膠紙,幾乎是一瞬,邵聿臣也調轉槍口,文正東敏捷的奪下旁邊人的槍,幾乎同時幾隻槍響起來。
寧希突然站起來,卻已來不及,她衝向段奕霖,站在他和邵聿臣之間,只是一剎那,子彈呼嘯而來,寧希只覺得似有風劃面而過,快到你的腦子裡什麼都不會想。
邵聿臣沒有想過段奕霖給他的槍裡竟然沒有子彈,他瞪著眼睛,就看著子彈打穿寧希的頭骨,濺起濃稠的紅液。邵聿臣懵了,看著那個人在自己的眼前慢慢的委身而下,躺倒在地上,他腦子裡面一片空白。
文正東收拾了那幾個小嘍囉,回頭看見邵聿臣愣在那裡,把自己完全暴露在段奕霖的槍口下,毫無遮掩。
“聿臣!”文正東撲過來,可是還是有一顆子彈飛過來打在他的右胸,文正東半起身,連續開了兩槍,一槍正打中了段奕霖的右臂,槍順勢落在地上。
大門已經洞開,荷槍實彈的警察湧進來,把所剩無幾的人團團圍了起來,無數的槍口指著他們。文正東放下槍,舉起雙手,站在原地。段奕霖也舉起手,臉上還帶著笑,“都是自己人。”
文正東訕笑,卻沒有說什麼。
邵聿臣已經管不了別的了,他忍著劇痛爬到寧希的身邊,吃力的扶起她是上身,“寧希?”他的聲音很輕,卻看見一滴眼淚順著她眼角慢慢的滑下來,滴在地上。那一剎那,彷彿萬箭穿心的痛鋪天蓋地的淹沒了邵聿臣,他一手捂著她頭部的傷口,“沒事的,寧希,我能救你。寧希,求你了,你堅持住。”他抬頭衝著門口大喊,“叫救護車,求你們,快叫救護車。”
文正東看著那兩個人,眼眶紅了,他緊咬著嘴唇,別過頭。生離死別總是最不能讓人平常接受的場面,妻亡子逝,一屍兩命。
段奕霖如夢方醒一樣的,他難以置信的回頭看著那兩個人,血已經染紅了兩個人,看不出到底是誰的,邵聿臣蹭著寧希的臉,眼淚在兩個人的臉上氾濫,和著鮮血,一片狼藉。
“茉顏?”他皺眉,困惑的看著她,“你怎麼了?”他放下手,慢慢的走過去,卻被警察拉開,冰涼的手銬不客氣的拷上他的雙手腕。
“你們幹什麼,我是警察,他們才是你要抓的人。”他大聲的嘶吼著,“我要見你們胡警司。”他掙扎著,想要掙脫出來,“茉顏,茉顏,他們殺了我的茉顏。”
文正東慢慢的走過去,“胡警司已經被隔離審查了,還有是你一槍打爆她的頭,段奕霖,別怪別人,都是你自己做的。”
“我不會向茉顏開槍的,你算什麼東西,文正東,你憑什麼教訓我?”
“我是警察。”
“不,你不是,不會的,檔案都毀了,你不是警察。”段奕霖突然慌亂起來,不知道是哪裡出了錯誤。
“沒用的,事實終歸是事實。帶走吧!”他揮了揮手,就見警察死託硬拽的把他拉出去,而他的眼睛始終在汪寧希的身上,嘴裡不停的默唸著戴茉顏的名字。
救護車的擔架抬過來,寧希被送進去救護車,“我跟她去。”邵聿臣滿臉的血淚,還有淋漓而下的冷汗,正要跟著上車,卻被阻止。
“你別衝動,你也受了重傷,也需要幫助。”
“我不要。”他拉著救護車的欄杆,就這麼不管不顧的要上去,可是一條腿剛邁上去,就直直的後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兩輛救護車呼嘯而去,到了醫院已經有很多的醫生等在急救中心的門口,邵聿臣被直接推進了手術室,另外一輛輪床直接進了電梯上了頂樓。
哀莫大於心死。。。
邵聿臣醒來的時候,窗外黑得嚇人,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