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人太多,在這樣狹窄的空間內,根本發揮不出數量優勢,反而會因為誤傷等等原因限制住己方的戰力,這種情況下,退到外面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然而,襲擊的人,又怎麼會如他的意?
在他嘶吼出口的剎那,面前熊熊燃燒的火牆突然破開,一柄短刀夾雜著破空的呼嘯,刀鋒還纏繞拉扯著火線,迎頭劈了過來。
時間好像在這一剎那放慢,瞳孔裡,那猙獰的刀尖越來越近,即使能看清它的軌跡,身體卻反應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它極速飛來,沒入他眉心,然後穿梭而過。
疼痛還沒蔓延到腦部,就被無情斬斷,短刀嗖地穿過,那顆殘留著驚恐的頭顱猶如熟透的西瓜一般裂開,血液噗的衝起在空中,中年人的屍體還未落地,砰然槍聲驀地打破短暫的寧靜。
突突突突——
激烈的機槍聲震動了空氣,尺長的火舌在烈火海洋環繞之中不斷閃爍,無數光點從火舌中衝出,沒入最靠近門的一個女子,血花不斷在她身上炸開,不過眨眼就已破爛的身體撞到牆上,在身後牆壁密密麻麻的彈坑前倒下,隨後,槍口調轉,洶湧如瀑布的光點陡然宣洩向四面八方,如同橫掃而過的長刀,具具肢體在這由熱武器形成的金屬風暴下,被撕裂、斬斷,鮮血飛揚,被高溫蒸得沸騰,空間裡到處都是腥臭的味道。
戰鬥或者說屠殺進行的很快,當第一聲槍響,守在院外的黑大個和白猴子,條件反射的向屋裡衝,待衝到門前的時候,機槍已經熄火,火焰肆虐的廳堂,最後一個進化者正滿臉驚恐的向外逃,見到兩人,絕處逢生的喜悅一剎那浮上臉龐,然後成了永恆——一顆子彈毫不留情地穿透脖頸,巨大的動能撕斷了脆弱的骨頭皮肉,頭顱高高飛起。
在兩人眼中,那翻滾上半空的腦袋上,殘留的喜悅如此詭異
這也成了他們最後一次思考,視野中無頭的屍體搖晃兩下,倒地,在那身後,火牆如帷幕一般拉開,身上還纏繞著火苗的少年,自火中狂卷而出,手中拖刀,邁出火海衝到兩人近前的剎那,揚刀怒斬,細細的火線隨刀鋒在他身後拉出一條圓潤的弧線,破空勁風以最狂暴的形態撲面而來。
黑個大怒吼一聲,一把抓住小個子提到身旁,讓過鋒芒,同時另一條胳膊抬起格擋,黝黑的面板,在胳膊抬起的瞬間,覆蓋上一層銀亮的金屬色彩,猶如一根粗大的鋼柱。
然而,他下意識期待的金屬撞擊聲並沒有傳來,寒芒落下,哧的一聲,彷彿熱鐵落進了油脂一般的聲音,半截手臂斷面整齊地滑落,寒光斜穿出去,順勢掃過他身旁小個子的喉嚨,隨後在半空繞出一圈光弧,轉回,一刀捅進心臟。
兩道血柱泉湧一樣噴灑,這時,持刀的少年方才露出臉龐,身後搖曳的火光,映照得他面板油亮,上面佈滿了灼傷的痕跡,衣服破破爛爛地搭在身上,悽慘的形象委實說不上瀟灑倜儻,但當他抽刀,面無表情地甩去刀上的血跡的時候,一人屠殺十多個的兇猛冷酷氣勢,方才顯露無遺。
屬於生命的力量,隨著心臟血液噴薄出去,快速流逝,喉間最後一口氣吐出,兀自提著已經斷氣的白猴子,黑大個深深看了眼漠然的少年,轟然倒地
在別墅區東面,戰鬥突然爆發,又以最快的速度停止聲息的同時,另外兩個方向已經察覺了異動,電波複雜的交流,領隊的人在向指揮者詢問是否趕去查探。
年輕的指揮者握緊耳麥,心裡不妙的感覺不可抑止地湧了上來,他在等待東面分隊傳回訊息,但那邊的聲響已經停止了一會兒,耳麥裡依舊沒有動靜,正當他陰沉著臉,準備下令所有隊伍向事發地點圍攏的時候,耳麥裡,沙沙的電流聲突然響了起來。
那是一個人驚慌的聲音:“該死的目標不只一個,一個人把大部分人都拖在別墅裡,另一個另一個往指揮部方向去了該死,該死,啊————”
短促的慘叫戛然而止,隨後就是電流的雜訊,在這聲音中,年輕指揮者握著耳麥的手,突然顫抖了起來,臉色也變得極為蒼白,茫然的目光有些慌亂地望著天空、地面、四周,尋找著敵人的蹤跡,但林海茫茫,哪裡能看得清楚?
為什麼突然會多了一個人,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在那被風吹拂的沙沙作響的林中,正隱藏著一個殺手,快速向這邊靠近,對方打什麼主意,他當然清楚,擒賊先擒王,只要把指揮部端掉,沒有了指揮,沒有了通訊終端,別墅區裡那些進化者立刻就會成為無頭蒼蠅一般,被人分而食之。
因此,無論是怕死也好,顧全大局也好,他都不能讓對方殺過來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