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都說沒事,樂樂當然沒異議,再者那些人除了剛剛向這邊吹個口哨,也再沒望過來,顯然對這邊興趣不大,她也就放心了,幾人結伴鑽進林子裡,向白白說的小河走去。
這座山稟承了申城附近所有山的特點——又矮又小,地勢也不怎麼陡峭,相對中南部的一些山區來說,甚至可以說得上平緩,樹林從山頂開始,像潑墨的山水畫兒,一直畫到山腳,走勢如筆鋒微轉,走在其中並不多麼困難,連體力不太好的若若,提著釣竿都感覺不到一點吃力。
白白說的河流離湖泊並不遠,在樹林裡穿行了片刻,翻過幾座矮矮的草坡,視線透過樹木的縫隙,一條陽光下彷彿銀帶一般的靜靜小河,便出現在眼前。
小河不寬,不過幾米的程度,倒有點像是大了一號的溪流,也許是因為前幾天剛下過暴雨的關係,水位挺深,但流卻很慢,遠遠的看著就像這黑白兩色的冬季山野,被誰鑲嵌了一條銀邊,兩相映襯,於是就顯得格外寧靜美麗。
樂樂才不在乎它美不美呢,見到河,馬上提著釣竿撲騰撲騰當先跑了過去,不一會兒,就大呼小叫說看到了魚。
若若迷迷糊糊的問:“冬天真有魚啊?”
“有鯽魚啊”
林同書說著,算算時間,也快到鯽魚最好吃的月份了,現在雖然時候還沒到,但區別也不大,只是煮魚湯的話,也是口鮮美的好料兒。
以前在老家的時候,父親愛吃魚,每年到2月份左右,就賣十多條養在水桶裡,一天吃兩三條,樂此不疲。往常23月就是他最難過的時候,因為天天晚上都是魚,一連吃兩個月,吃得膩到見魚就想吐,但現在,又想念那種味道了。
這大約是離開太久,思鄉情結作祟吧
在河邊,甩下鉤的時候,少年這樣想。
釣魚要的是耐心,林同書耐心很好,紫嫣和樂樂就不行了,一個是急性子,遲遲不見魚漂動彈,就總是忍不住提起來看看是不是餌被叨走了,樂樂則是安分不下來,釣著釣著注意力就轉移了,開始攆鳥追兔子,不一會兒又灰頭土臉的回來,然後坐沒幾分鐘又跑掉。
因此,到得夕陽斜垂,幾人準備回營地的時候,林同書提了小半網兜的半大魚羔子,還有幾條半斤多的,若若和白白也釣了好幾條,樂樂和紫嫣則是兩手空空,除了兩三條一時瞎了眼,自動撞上鉤的可憐傢伙,她們倆什麼都沒撈到。
“若若,魚很重吧,給我提著唄?”
不服氣哥哥得意神態,和望向她的蔑視表情,樂樂諂笑著跟在若若屁股後面。
好像知道她要打什麼主意,若若也不聽話了,護住自己的網兜,警惕地瞪著她:“不要”
“好啊,虧我平時對你掏心掏肺的,不給我,那我們就絕交”
若若沒理會她的威脅,樂樂最愛耍這手,若若早就習慣了,才不信她會真的絕交呢
果然,悶悶不樂的樂樂,提著一根樹枝抽了會兒枯草,洩完之後,又腆著臉湊了過來。
沒理會後面兩個小女孩的鬧騰,林同書瞧著身旁不言不語的紫嫣,夕陽金黃的餘暉從天際灑過來,帶著枝椏斑駁的影子,投在她臉上,照射出一片光潔,滑膩的面板反射了些光暈,整個人就彷彿被籠罩在一片朦朧的金光燦爛之中,安靜而聖潔。
“失落了?”他碰了碰她的手,觸手溫軟,摸上了就有點不想放開。
“嗯?”紫嫣茫然的看了他一眼,隨後才反應過來他問什麼,微微一笑:“沒有,我的性子,能釣到才奇怪呢”
事實上,失落當然會有,在他面前表現出自己性格不好的一面,終歸是很沮喪的一件事,但是這些啊相比起他的關心,就實在不算什麼了。
掛著甜甜的笑,回看幾個女孩沒注意,嬌俏的小女人悄悄拉起他的手指,微微搖晃了下,隨即放開,短短的接觸,那隻熱力逼人的大手的溫度,好像一瞬間傳進了心裡,傳遍了全身,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心跳好快好快
詫異地看了下她,林同書隨後才反應過來,怔怔看著她垂快步走到自己前面,一時有點傻她,這是什麼意思呢?
苦惱的想,一直到走出樹林,回到營地,少年都還沒想明白。
然後,就被對面生的事吸引去了注意力。
對面,不知什麼時候,除了那些嘻哈風格的少男少女,又來了十多個二三十歲的成年人,都是五大三粗的傢伙,身穿好像制服一般的黑西裝,一輛小麵包和一輛寶馬將嘻哈少年們開來的悍馬夾在中間,而那十多個人,則將少年們圍起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