僱傭兵們下意識抬頭,調轉槍口,然後,一片耀眼白光在他們抬頭的瞬間,炸開了,強烈的光線狠狠刺激著淚腺,眼前頓時一片黑暗,涕淚橫流,其中一名架著班用機槍計程車兵,在閉上眼的剎那,正要扣動扳機,一聲破空呼嘯響徹耳邊,有什麼東西靠近了他,之後胸口便是劇痛,失去意識前,一個男孩的聲音在說:“借你槍用下”
已經停止了呼吸的他,當然不知道,在他意識失去的下一瞬,他的班用機槍就響了,槍身劇烈抖動,尺長的火舌噴吐,子彈像狂風暴雨一樣鋪撒了出去。
在前方,那些僱傭兵還在對天空盲目的射擊,隨即降臨的金屬風暴,如同死神的鐮刀,在他們還無所覺的情況下,兇猛、狂暴地收割了他們的生命,鮮血拋灑,密集彈幕撕碎的肢體飛揚,隨後被流彈打的千瘡百孔,混合著恐懼、茫然的一顆顆頭顱落地,整個空間都被瀰漫的硝煙充斥。
當班用機槍槍口噴吐出的,彷彿洪水一般的彈幕,在半圓的廣場劃過一圈,最終停息的時候,除了彈殼落地的叮噹清響,這處地下的所在,迅歸於死寂,淡淡的煙霧下,只有碎裂的肢體、殘屍,匯聚成泊的血液,代表這裡曾有生命存在。
“咳,真是慘烈啊,所以說和平最重要,殺來殺去很倒胃口的吖”
還升騰嫋嫋熱氣的機槍後,少年的身影站了起來,硝煙的味道與刺鼻的濃郁血腥,讓他微微皺起眉,搖頭感嘆著,隨手撥開旁邊的屍體,向不遠處的閘門走去。
此時,閘門裡的兩個人早就已經驚呆了,眼睜睜看著火人被一槍打飛,僱傭兵領爆頭,然後一群數十個似乎很強大,裝配了重火力的小軍隊,眨眼間成為一堆碎屍爛肉,無疑給他們造成了很大的衝擊。
如果這些成果,是另一支經驗豐富的隊伍造成,那也無可厚非,可是,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個人弄出來的,只有一個人
鬱宏目瞪口呆,看著那些火力強大,曾壓得他和一干手下不敢抬頭的僱傭兵,像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一樣被屠殺,他突然想,究竟是那個人太強大呢,還是自己等人太無能?
與他的震驚相比,攙扶著他的那個僱傭兵,就是驚駭欲絕了,那是個年輕的黑人,曾經或許也端起槍,冒著槍林彈雨兇悍地衝鋒,是一個真正的鐵血戰士,然而這時的他,只是一個面色蒼白,牙關咯咯打著戰,似乎隨時都要精神崩潰的可憐蟲。
當看到那個矮矮的,還是少年期的惡魔,從閘門走進來時,黑人真的崩潰了,尖利的大叫著,就要往腰間摸槍。
然後,少年抬手,寒光一閃,一片鐵片貫穿了黑人的喉嚨,他瞪大眼,雙手捂著漏氣的脖頸,鮮血從指縫噴濺,緩緩倒下。
沒有了黑人的攙扶,鬱宏頓時摔倒在地,但他卻彷彿感覺不到疼,只是茫然地望著走進來的少年,半晌後,才陡然叫道:“是你?”
林同書翻翻白眼,“你以為是誰?”
“你怎麼”
鬱宏有點迷茫,想問你怎麼會來這,但還未出口,微光範圍之外的閘門口,一蓬烈火如同狂風一般席捲而來,將少年的身影吞沒。
烈火中,他清楚看到,斷了一條胳膊的火人,死命地扣緊了少年的脖頸,把他按在地上,身後劇烈噴的火焰好像推進器,推著兩人擦地前衝。
同時,火人狂怒的大笑在火中響起:
“殺了趙剛,殺了阿瑜,殺了所有人,把我們的計劃全破壞了”
“單槍匹馬解決我們,你很英雄是吧?”
“我讓你囂張,今天就和你同歸於盡,我死你也不得好活”
火焰猛烈的噴,在說話的剎那,推著兩人已經到了通道口,高溫烘烤的少年衣服都已經燃燒了起來,似乎已經全無反抗餘地,火人得意的大笑,但當經過那輛炸燬的跑車的時候,少年忽然抬手,抓住了扭曲的車身。
隨後,羞惱的怒喝傳來:“說夠了沒有”
止住了身形的少年身體猛力一翻,忍著烈火的灼燒,一把掐住壓在身上的火人,舉起,猛地摜在地上,他站起身,長吸口氣,燒得皮開肉綻的身體在吸氣的剎那迅復原,但被燒掉的衣服卻回不來了,赤身**的感覺,顯然令他非常憤怒。
他俯身,拽住腳邊的跑車一腳,平時線條柔和,此時卻充滿力感,如同鐵澆鋼鑄的肌肉猛烈彈動,咯吱咯吱的響聲中,1噸多重的跑車,被他生生提了起來,就像抓著一隻巨大的蒼蠅拍,用力一揮,狠狠對著地上想要爬起來的火人砸了下去。
“砰”
火星、零件四處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