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捲動著雨絲,在尾後拉出一條明亮的雨帶,隨著車影一直奔向前方,後面馬路短暫的沉默,隨後響起嘈雜的咒罵聲。
但開車的洛紫嫣卻管不了那麼多了,坐在駕駛室裡,方向盤被她牢牢握住,眼睛死死盯著前方,車子在她的控制之下,狂暴而又靈巧的在鬧市、馬路上奔行,繞過障礙、轉彎、甩尾,輪胎拉出縷縷青煙,身體也隨慣性微微傾斜,但這一切都無法緩解她臉上的寒霜。
林同書坐在副駕駛位上,安全帶緊緊把他勒住,即便如此,他還是很緊張,此時狂飆的車由車內看更為明顯且恐怖,窗外的行炫、建築被奧迪飛快甩到身後,已經拉成了一條模糊的線,前方的障礙在仿若失控的車下,迅在眼前放大,彷彿下一刻就會撞上、爆炸,直到車子劃出一個微小的弧度繞開,緊張的心緒才微微放鬆,然後下一瞬又提了起來。
心跳隨著心緒驟升驟落,如此一段時間,少年感覺自己心都要蹦了出來。
這樣的度下,如果出現車禍,連他都沒把握能夠保護住自己,有心想讓洛紫嫣放慢一些,但看她滿眼的怒火熊熊,林同書明智的把話又咽回肚子裡。
“最近因為事多,局裡撥了大筆經費給申城的每個成員都添了追蹤器和通訊工具,負責巡邏的人員則人手一個定位儀,如果他們現哪裡出問題,需要支援,可以從定位儀上尋找就近的成員幫忙或呼救”
“那個人是巡邏人員,他應該是現了研究所被入侵,然後想要報信,一路從那邊逃了過來該死”說著,她猛地捶了下方向盤,車子嘹亮的鳴笛頓時激得前方一片混亂。
洛紫嫣咬牙低吼,滿目憤怒哀傷,洩似地瘋狂地打著方向盤,車子隨之在混亂的車流橫衝直撞:“大部分人大部分人都去參加宴會了,他穿越了小半個申城都沒有找到幫手,那群官僚舉辦什麼宴會,舉辦什麼宴會啊”她恨恨地捶著方向盤,眼已經帶了淚水。
林同書張張嘴,想要安慰她,然而話剛湧上喉嚨,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檢查過那個從天上掉下來,生生摔死的進化者,在摔下來之前,他就已經受到極為嚴重的創傷,背後脊柱附近,肌肉被一股火熱的能量灼燒成了爛肉,脊椎都露了出來。
在通訊工具無法使用的狀態下,那人應該是自知自己飛不回總部報信,因此想在附近尋找幫手,但今天大部分人都遵從領導的指示,去參加宴會了,他一直飛一直飛,都沒有找到人,最後才根據定位找到洛紫嫣,但那時,重傷加高空飛行,已經透支了他所有精力,才會從天上掉下來,活活摔死。
洛紫嫣埋怨局裡舉辦宴會,當然是遷怒,特事局這次宴會非舉辦不可,最近生的事,嚴重挑戰了特事局和醒獅這兩個國家組織的威嚴,在自己所屬政府的國土,被一群民間進化者組織和國外的勢力,在申城周邊的城市團團包圍起來,即便他們還只是窺視,沒有動攻擊,但這種行為已經動搖了兩個國家機構對大6地下世界的統治地位。
像這種動搖了統治地位的影響,並不會只在地下世界擴散,普通人社會的富豪或許也能略知一二。
面對這種情況,如果特事局不高調的正常舉辦宴會,顯露出從容的,一切盡在掌握的姿態,恐怕那些擔憂的富豪會立刻撤資,到時,失去他們的捐贈,局裡龐大的預算找誰付帳?
舉辦宴會是不得不為,否則,只會讓本就嚴峻的局面,更加走向不可挽回的頹勢。
只能說,入侵研究所的那些人,膽子太大,選擇的時機太好,而且心思縝密——讓所有手機失去訊號、趁大部分人參加宴會的當口,對研究所動攻擊,消滅巡邏隊,說不定還切斷了有線電話的線路總之步步為營,一定準備了許多時間,務要在特事局反應過來之前,入侵到研究所內,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特事局在明,那些人在暗,一方全無防備,一方枕戈待戰,特事局付出些損失是很正常的事情,那個巡邏隊員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在少年看來,完全沒必要為他悲傷,而是應該冷靜地分析局勢,盡力想辦法把訊息傳回總部,緬懷、追究責任大可以以後再做,現在怨恨惱怒只會迷惑人的心智,進而影響到判斷力。
但這些想法,他自己知道就行,如果說出來的話,洛紫嫣一定會罵他冷血。
想了想,他拍拍洛紫嫣的肩膀,輕聲道:“別太傷心了無論如何,我們現在先趕回總部報信,然後才有足夠的力量替他報仇,等所有事都完了,穩定了局勢,還怕沒機會找那些官僚算賬麼?”
聞言,洛紫嫣微微一怔,隨後猛地一打方向盤,躲過一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