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悄無聲息的離開,不會告訴任何人他在哪裡,也不會再帶上我,好不容易纏著跟上他了,我不會讓他再那樣做的。
可是,如果不向家裡說,沒有爸媽管束著他,他做著那些危險的事,好害怕有一天
沉甸甸的鉛雲,將窗外的天空籠罩,天光陰鬱暗淡,掉光了葉子的枝椏在窗外被風吹得搖晃,少許枯葉再也無法倚賴在樹上,不甘願地被風吹離,撲過來,然後貼上窗戶。
天氣降溫了,一連幾天都是如此,沒有太陽的照射,這沿海的城市溼冷到了骨子裡,這樣的天氣,沒有誰再願意走出教室被寒冷光臨,都蜷縮在座位上,邊跺著腳哈著氣,邊與同桌或前後位的同學聊天,偶爾也會有人火急火燎地捧著作業本四處求救——這是沒做完作業,企圖靠課間彌補的。
女孩倚著窗戶,最下方的窗玻璃已經被教室裡幾十人呼吸的熱氣烘的朦朧,爬滿了水蒸氣,她下意識地擦掉一些,望著窗外好像她心情一般的天空,怔愣出神。鋼筆的筆尖在日記本上停留許久,直到漆黑的墨汁在紙上暈開,染了大片的汙漬,她方才轉過頭,神情低落的扔開鋼筆。
“嚓”
那頁紙張被撕掉,上面滿滿的娟秀字跡與汙漬一起,被揉成一團,隨後女孩將它塞進桌斗的廢紙袋,袋子裡已經滿滿裝了許多這樣的廢紙,每次寫到那裡,她就無法再繼續下去,因為她不敢想象,那之後的猜測中究竟會展出怎樣可怕的推論。
“樂樂,幹嘛呢?筆記本都要撕沒了呀”同桌探過頭,那是個長相很普通的女孩,但又不普通,她像所有的同年人一樣,被青春賦予了獨有的活力,這樣說著的時候,一髫梢落在她努力伸長的脖頸上,黑白映襯,少女稚嫩青澀的魅力就鮮活了。
“是不是開始思春啦?有暗戀的人 ?'…87book'讓我看看,讓我看看,不然搶你的哦。”
少女壞壞的笑著,做出一副要搶廢紙袋,揭姦情的模樣,樂樂連忙將袋子抱緊,臉蛋兒通紅像煮老的蝦子:“狗嘴吐不出象牙,你才思春了喂,別搶,小心告你侵犯**哦”
爭奪作戰開始,兩人圍繞著一個塑膠袋打鬧起來,然後不知那個女孩撓到了哪兒,樂樂紅著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後身體立刻癱軟了,眼波迷濛地趴在課桌上,膩膩地低叫:“好啦好啦,是日記啦,只是心情不好,總是寫不出來。”
同桌女孩倒也不是真的想要看,這個年紀的少女最重視**,平時連彼此上廁所都不敢向旁邊多瞄一眼,生怕看到別人與自己不同,大家都尷尬,她只是看出樂樂神情低落,插諢打科逗她笑罷了,此時見她服軟,便也罷了手,問道:“為什麼心情不好?說來聽聽,我記得從哪本書上看的,說一份悲傷分給兩個人,就只有一半的悲傷了。咱倆是同桌又是好朋友,我不介意幫你分擔一份很不好的心情。”
“我介意”樂樂喘息白了她一眼,“又是從哪本言情小說裡看到的吧,你啊,再那麼看下去,真要變成花痴了,這種鬼話也信。”
女孩無所謂地撇撇嘴,顯然對樂樂的話不敢苟同,她倒覺得那句話挺有意境兒的,但也懶得反駁,隨後不知想起了什麼,眼角帶了些羞澀,卻依舊大膽地嬉笑道:“把你哥介紹給我,當花痴我也幹啊”
“我哥才不會看上你,沒胸又沒屁股的”
話剛說完,樂樂耳根都紅了,這句話顯然對目前年齡段,還很臉嫩的女孩來說,太過開放了些。
果然,同桌吃驚地瞪大了眼,小小的雀斑都因為驟然聽到如此直白的形容,臉蛋充血變了顏色,她指著樂樂,結結巴巴低叫:“你你從哪學會這,這種”
樂樂低頭不語,她能怎麼說呢?難道告訴對方,這句話是兩天前,白白死扒著哥哥不放,自家老哥走不掉動不了,氣得語無倫次的時候說出來的吧?那樣的話,哥哥的形象就全完了。
想到這裡,她忽然回憶起,那天哥哥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若若也在,當時她臉色頓時變了,慘白慘白的,就像受了多大的打擊一樣。
“若若難道真喜歡我哥?”
腦海裡猛然冒出這樣的念頭,身為一個花季女孩,對這種事總是很敏感,不過最近腦袋裡總是塞滿了許多念頭與擔憂,一時沒有覺罷了,她轉過頭,看向教室後排。
那裡是差生的聚集地,一些打扮與其他同學迥異的少男少女,或斜倚在課桌旁,或坐在桌子上,邊嚼著口香糖邊互相聊著什麼,偶爾還會忽然推搡起來,雖然也是熱鬧的場面,但顯然給人一種烏煙瘴氣的感覺。
若若就坐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