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磊是因為刺傷我,才會去坐牢,而不是因為我要他坐牢,才會讓他刺傷我。”
許晚晴冷然而笑,“這個問題的真相是什麼,也許只有你自己的心裡清楚。”
陸盈心的眼中無聲的浸上了涼薄如霜的清冷,清冷中卻又有一抹犀利的怨,她冷笑,“許小姐,你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還是,坦白的說出來吧!”
“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想問清你的目的。”許晚晴淡淡的答。
☆、執迷不悟
“聽起來有些拗口,”陸盈心微曬,“不過,我還是聽明白了。”
“你一向很聰明,怎麼會聽不明白?”許晚晴軒一軒眉毛,聲音忽轉低柔,“你不想讓他入獄,對不對?”
陸盈心盯著她看,眼裡的怨懟還在,只是,有一點點盈盈的光在閃動,良久,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說:“許雨君,你去告訴鄒燁磊,如果他肯離開你,娶我,那麼,我撤回告訴!”
許晚晴微微喟嘆。
“在你看來,我的這個要求,很可笑,對不對?”陸盈心目光銳利。
許晚晴點頭,“你這又是何苦?這樣求來的一份愛,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嗎?如果他是一個會被你要挾而就範的男人,那麼,他其實並沒有那麼值得你愛,如果他拒絕了你,你卻又什麼也得不到,不管是哪一種可能,好像都不盡如人意。”
陸盈心突然急促的喘息起來,額上也冒出細密的汗珠,她咬著牙,奮力的想撐起自己的身體,可是,撐了半天,還是頹然倒在了床|上。
許晚晴試圖扶起她,卻被她一把開啟,“不要你假惺惺!”她的目光冷毒,許晚晴知道,剛才的話,已經觸到了她的最痛處。
“我只要你轉達這一句話,至於鄒燁磊是什麼反應,用不著你管,還有,不要擺出這麼悲天憫人的表情來,我看著就覺得厭煩!”
陸盈心把身上的被子抓了又抓,臉色突然又轉潮紅,她的頭在枕頭上磨來蹭去,目光更是許晚晴身上游移不定,呼吸聲卻是愈加粗重,就好像是一隻破爛的風箱,那樣吃力而刺耳,許晚晴連忙說:“陸盈心,你不要激動,我,我改天再來罷!”
“你把我說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告訴鄒燁磊,如果……如果他不肯,那麼……你就告訴他,不要怪我……”陸盈心掙扎著喘息著吐出這幾個字,那聲音艱澀,不過兩三句話,卻說得吃力無比。
許晚晴還想再問什麼,但看她的情形,像是馬上就堅持不住,適時陸風闖了進來,一看到陸盈心滿臉潮紅,身子卻在微微顫抖,不由大怒,對著許晚晴咆哮,“你能不能讓她安靜些?能不能?不要再想著為鄒燁磊說情,就算盈心同意放過他,我也不會放過他的,滾!給我滾出去!”
他的大掌一揚,竟似要將許晚晴打過來。
許晚晴狼狽不堪的連連退後了幾步,剛剛退出門外,那門貼著臉嘭地一聲關上了,撞上她的鼻尖,痠痛無比。
顏瑩玉走了過來,關切的問:“他們罵人了?”
許晚晴笑著擺手,只說是門撞到了鼻子,顏瑩玉又問:“陸盈心怎麼說?”
“她還是那樣執迷不悟,”許晚晴嘆口氣,“我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女人的愛,可以這麼偏執。”
“偏執?”顏瑩玉咀嚼著這兩個字,“過度的偏執,就是一種精神疾病了,叫偏執狂!”
“偏執狂?”許晚晴澀澀的笑,“她要真是偏執狂,倒好辦了。”
☆、妄圖得到愛的女人
“能拿命來威脅男人,妄圖得到愛的女人,我看離偏執狂也不遠了。”顏瑩玉聳了聳肩。
嘆息,除了嘆息,好像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許晚晴拿了包和車鑰匙,趕往拘留所。
她並不確定鄒燁磊能見她,但是,她必須要把口信帶到。
鄒燁磊果然選擇閉而不見,許晚晴不得已,便趴在桌上,寫了一封信給他,信裡自然是極盡開導之能事,一則希望他能將那天的情形原原本本的說出來,另外一點,自然是希望他能答應陸盈心的要求,從長計議,先解了燃眉之急再說。
寫是寫了,也是苦口婆心之至,只是,寫著寫著,心裡便生出無盡的茫然來。
鄒燁磊如果是那種極易變通之人,自然會應了陸盈心的要求,先獲得自由再說,就算履行諾言娶了她,以後也還是可以離婚的,又不是結了婚,就必須拴在一起一輩子。
可是,他又如何肯答應?
寫到最後一個字,筆鋒已是綿軟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