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燁磊急急的扶起鄒遠,冷汗涔涔的把醫院裡奔。
而許晚晴這邊,則被滿臉驚愕的江雨寧和顏瑩玉攙扶到休息室裡,將那身從法國專門定做的婚紗,費力的脫下。
江雨寧苦笑說:“這麼一波三折的婚禮,我真是頭一次見到。”
顏瑩玉也嘆氣,“原以為鄒燁磊是最適合你的男人,不曾想,你一嫁他,好像各方面的人馬,全都聞風出動了,今天的婚禮,真的……”
她再也說不下去,只是暗自為許晚晴難過。
許晚晴倒咧開嘴笑。
“我早就知道,上天不會對我那麼好。”
江雨寧默默的拿過她的衣服,又將她桌上那雙高跟鞋子脫下來,只是悶悶的不說話。
三人踏著一地綵帶和鮮花的碎屑往前走,陽光依然很好,燦爛的照在草地上,只是,人的心空卻已是陰鬱一片。
許晚晴回到了公寓,並拒絕了江雨寧和顏瑩玉的陪伴。
“人生有些時刻,總要自己去面對,不是嗎?”她淡淡微笑。
“那你,多保重!不要想太多!”顏瑩玉突然又皺眉,說:“要不然,你別嫁給鄒燁磊了,我看來看去,還是向東好,他沒有什麼瘋狂的追求者,你嫁了他,肯定會一世安穩。”
許晚晴輕輕的笑起來。
顏瑩玉自覺失言,不由又嘆氣,“看來我真是老了,你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要有感情才能提到婚姻的,我倒在這裡胡說八道了。”
☆、爛男人的劣根性
“顏姨,你放心,我會好好的,我一定會過得好好的。非要刺那些恨我的人的眼,我才不會讓他們如意。”
顏瑩玉拍拍她的手,“你能這樣想就好了,其實,晴晴,我還有一個建議,其實呢,也是你何叔叔的建議,他說,你現在等於深陷在一個怪圈中,與其每天與這些無謂的人作無謂的糾纏,不如暫時避開一段時間,或許一兩年,或許三五年,去國外走走,就當長長見識,等你再回來,也許會發現,所有的一切都已塵埃落定,再不會起什麼紛爭。”
許晚晴嘆一聲,說:“何叔叔是想退休了嗎?”
顏瑩玉說:“你何叔叔只是希望,你能避掉與你敵對的人的鋒芒,我們都不願看你一天到晚,活得膽戰心驚。”
許晚晴昂起頭,遙望著天空,陽光燦爛得近乎刺眼,她卻看了很久,再低下頭來時,有輕微的暈眩,她低沉卻堅定的說:“顏姨,我不會走,更不會逃避眼前的這些事,我倒要看一看,到最後,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結局。”
顏瑩玉知道她已經犯了倔脾氣,當下也不再相勸,只說:“你好好的休息吧!”
許晚晴哪裡肯休息?
等到江雨寧和顏瑩玉的身影一消失,她就直奔醫院而去。
當然不是去看鄒遠,她對那個老頭實在沒什麼好感,可是,對於蕭媽媽,她卻總還有幾分難言的孺慕之情。
從護士站問到了她的病房,隔著房門向裡面看。
病房裡很安靜,只有蕭卓巖一個人坐在裡面,對著蕭媽媽發呆。
這種時候,關詠蘭倒是不知去向。
許晚晴站在那裡看了好一會,蕭媽媽好像睡著了,又或者,是打了鎮定劑,一直安靜的沒有聲息。
她猶豫著要不要進去,身上的手機卻突然響起來,是鄒燁磊的,她連忙躲到一邊接起來,問:“伯父的情形怎麼樣?”
“好多了,他平時沒有心臟病,只是當時太過激動,這才出了事,”鄒燁磊的聲音裡透著疲倦,“雨君,對不起。”
許晚晴嘆息著笑,“燁磊,你沒有對不起我,只是,我們之間,實在是隔著太多的人。”
鄒燁磊只是嘆息,那邊又聽到老人的咆哮聲,許晚晴輕輕的說:“就這樣吧!”
掛了電話,只是彷徨不已,目光落在某一處,眼神空洞無比,自己也不知自己腦子裡到底在轉些什麼,隱約覺得面前有人影,擋住了燦爛的陽光,留下一地陰影。
她抬起頭來,蕭卓巖安靜的站在她的面前。
許晚晴疲倦的看他一眼,心裡只是模糊的想,為什麼她這一輩子,要與這樣的男人糾纏?實在是渣到不行的男人,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可以利用。
“蕭媽媽真的是一個很不幸的女人,年輕時,被自己的老公背叛,到了老年,卻又要被自己的兒子利用。”許晚晴面無表情的說:“現在我相信,原來爛男人的劣根性,也是可以遺傳的。”
☆、你就不能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