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還是閒閒淡淡的,說出來的話,卻是字字犀利刺痛,直扎得陸盈心腳軟手軟,幾乎要癱倒在地。
“你……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她抓住門邊的把手,硬撐著沒倒下去,那嘴卻一直在劇烈的哆嗦著,一幅不敢置信的神情。
“說了怕你會覺得沮喪,可是,我的確是一開始就知道了。”許晚晴安靜的看著她,“你也知道欲速則不達這兩個字,可是,卻偏偏也是求成心切,可能,是你心裡太恨我的緣故。”
許晚晴扭頭去看外面的雪,如撕棉扯絮一般,紛紛揚揚,地上已是白茫茫的一片,她嘆息一聲,說:“陸盈心,下次再裝英雄救美,要演得真一點,流一點血又不會死,偏要弄紅藥水來裝,就算弄,也要弄那種一洗就掉的,你用的那種紅藥水,真的很難洗。”
陸盈心艱澀的嚥了口唾液,她倒是沒說什麼話。
關詠蘭卻是忍不住,罵道:“賤…人,你真是狡猾!”
許晚晴淡淡的瞥她一眼,“那晚你的戲倒是演得不錯,這樣衝動的事,你又做了一次,那一次綁架我,是你的主意,還是陸盈心的主意?”
她說得那麼篤定,關詠蘭愣怔半天,呆呆的問:“你不是被蒙著眼睛,怎麼能知道盈心也在?”
“我本來不知道,但是,聽了你的這話,我不就知道了?”許晚晴輕蔑的笑。
☆、狡猾又陰險的女人
陸盈心尖叫,“關詠蘭,你閉嘴!”
“現在閉嘴也晚了,不過,你擔什麼心?我又不會追究你綁架的事,我追究的,只是你洩露商業機密的事。”許晚晴的眼裡閃著冷冷的光,一如外面刺眼的雪光,那麼雪亮的一道,直照得陸盈心渾身冰涼。
她幾乎想奪路而逃,可是,她看到了身邊幾名虎視眈眈的警衛,突然又失了勇氣,攥著門把的那隻手,骨節已然泛白,她的頭腦中是混沌一片,半晌,突然又擠出一點笑,說:“我坐牢就坐牢好了,反正,有你陪著,大家也不寂寞!”
許晚晴悲憫的看著她,緩緩的說:“你覺得,你交給稅務監管部門的那些材料會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話,我早已經被收監,哪還能坐在這裡,大模大樣的跟你聊天?其實,你剛進來,就該覺察到了。”
許晚晴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換你來坐吧,我要回家了,明天還要請這裡的朋友吃飯,辛苦他們了,陪著我的演了這麼久的戲,真不知道要怎麼樣感激!”
陸盈心再也支撐不住,咕咚一聲摔倒在地,她死死的盯住許晚晴,“所以,一切,都只是你的圈套,是不是?是你故意設了這麼一個套,來讓我鑽,是不是?許晚晴,你真的夠陰險!”
“陰險的是你!”許晚晴的聲音冷如冰凌,“是你自己要鑽!我不過,是欲擒故縱,不縱容你做了主管,不讓你相信我入了監,你只怕也做不到今天這樣絕的地步,所以,你要怨,別來怨我,怨你自己太貪心,你害我入了牢房還不夠,還妄想著再吞掉我的雨君集團!”
許晚晴一直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平靜,可是,這時,眸底卻陡地憤怒起來,近日來的辛酸是拜誰所賜?
一切的誤會和糾結,都是眼前這一個看起來無害的女人……
“陸盈心,你確實足夠聰明,能拍到那些照片,用出一石二鳥之計,這次,又想把在蕭氏集團的那種偷盜行為再在我面前玩一遍?可是,就算你得逞,卻又如何能撼動雨君集團?如何能搶去我的訂單?而蕭氏只所以沒落,不僅僅因為那張報價單……而是,你拍的那些照片,讓那些商人們誤會,所以才會紛紛倒戈!”
許晚晴說到最後,突然覺得索然無趣,冷眼看著呆若木雞的關詠蘭,輕輕的問:“你現在知道,蕭氏是毀於誰手了嗎?”
關詠蘭本是一臉的驚惶,聽到這話,陰暗不定,最後一咬牙,卻又惡狠狠的頂上一句,“就是你!就是你這個又狡猾又陰險的女人!”
許晚晴徹底無語,見她還忙不迭的去安慰陸盈心,不由更覺得她可憐又可笑,女人活到像她這麼愚蠢的,真是異類。
戲看完了,也要落寞。
不想再看她們,有點厭煩。
她緩緩的開啟門,走了出去,尖嘯的寒風挾風帶雪,撲面而來。
門口已停了一輛車,張偉正站在雪地裡安靜的等著她。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陸盈心已被門裡透進的細細的風,凍得手足僵硬,那顆心卻似被放在炭火上炙烤,她爬了幾下,卻因為抖得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