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頓時讓許晚晴有些發怔。
及至他走到她面前,抬起眼,許晚晴迅速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而江雨寧卻在那邊驚叫:“蕭卓巖?怎麼是你?”
相對於他們的驚訝,蕭卓巖倒是一臉的平靜。
他甚至沒有多看她們一眼,徑直走向了泥濘中的車子,淡淡的問:“來時油有沒有加滿?”
許晚晴嘴角抽了抽。
他這又是玩那一出?
江雨寧看了她一眼,忙回答:“加滿了。”
蕭卓巖不再問,坐進車裡忙活了一陣,又返回貨車,搬出千斤頂,將車子一邊頂起,便鑽入了車底,那麼冰冷泥濘的地面,他卻半跪半伏著在底下忙活了足足有半小時,期間許晚晴想上前幫忙,便被他冰冷無比的眼神逼開。
“這種事情不需要女人來做,閃一邊去。”
“……”她感覺頭頂有烏鴉飛過。
☆、我沒女人幫我買手套啊
半個多小時後,車子終於又可以開了。
蕭卓巖脫了發黑的手套,把手伸過來,面無表情的說:“一百五十塊,謝謝。”、
許晚晴本想拿錢,但視線無意中落在那一雙手中,心一揪,有一抹痛閃過。
他到底怎麼啦?那是雙怎麼樣的手?皴裂起皮,滿是鮮紅的口子,與泥水油汙混在一起,更是慘不忍睹。
她不敢置信地抬起頭看他,他卻仍是一臉的平靜,嘴唇卻因為一直在泥水裡,凍得有點發青,身上的衣服更是又髒又硬,和她印象中的那個永遠衣線筆直十指修長風度瀟灑的蕭卓巖完全扯不邊了。
她的沉默。
蕭卓巖眉目一挑,“喂,小姐,你不會是想賴賬吧?還有,天很冷啊,快點給,一百五十塊。”
那一句天很冷,一下子將許晚晴拉回現實。
她忙不迭的把錢掏了出來,遞在他手裡,她給的是二百,見他轉回頭要去找錢,忙又說:“別找了,不用找了!”
話一出口,已然後悔。
他果然冷笑著返回來,“小姐你真是一個好心人,謝謝你的小費,不過,我們有規定,不可以亂收費!”
“我不是那個意思!”許晚晴突然語言都變得蒼白。她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自己到底是什麼意思。只得在蕭卓巖銳利的目光中中,訕訕的閉了嘴。
蕭卓巖去貨車裡拿了零錢找給她,她手忙腳亂的接過來,指尖相碰,只覺得他的手真像凍塊一樣冷,不由囁嚅著問:“你,你為什麼做這個?就算做這個,你不會戴手套嗎?天很冷……”居然將自己弄成這樣?
就算演戲,也太過了,好不?
蕭卓巖神情一滯。
就因為這一句……
忽而,他眉目一舒,嘴角輕輕揚起一笑。
“我沒女人幫我買手套啊!怎麼辦?哈哈!……”
蕭卓巖大笑了一把,貌似輕鬆地轉身,還吹了吹口哨。
沒有回頭,就是這麼轉身上了貨車,飛一樣的消失在她的視線中,她盯著那茫茫的車道。
一臉愕然。
江雨寧大叫,拉著許晚晴的手說:“晴晴,別看了,我們走!”
許晚晴茫然的問江雨寧,“他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管他什麼意思?他這人就是莫名其妙!”江雨寧嘟著嘴,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不滿她的反應,“晴晴,你也是,明明你才是那個受害者,是被他傷害的人,瞧瞧你的樣子,怎麼反而那麼心虛?”
許晚晴苦笑,“雖然我不是有意而為之,可是,他失去公司,我也難辭其咎!”
“那又怎麼樣?他活該!也不想想你那時有多慘,懷了他的孩子,還被該死的盜墓者踹!”
許晚晴啞然,問:“什麼盜墓者?”
江雨寧眨眨眼,說:“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嘛,那個該死的關詠蘭撬你的婚姻,不就是盜墓嘛!”
身上原本冰冷一片,聽到這句話,汗嘩的下來了,這比喻,也實在……太怪異了些吧?
可是,也有點好笑,她勉強笑了笑,
☆、晚上有沒有時間
許晚晴無奈地說:“別再罵他了,他再怎麼混蛋,不是還幫我們修了車嘛,他要是不修,我們不也是沒辦法嘛,再說了,他沾了一身的泥水,在這樣的天氣,一定冷的很。”
神思不由又開始飛揚……
江雨寧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