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天氣,卻突然間起了大風,吹得行人匆匆。
只一會兒,已是天暈地暗。
等到回到公寓,一場冰冷的雨已經瀟瀟而下,颯然有聲。
她趴在窗邊往外看,這才發現,不知不覺,已近深秋。
高大的法國梧桐,樹葉幾乎都落光了,被這場雨一打,連殘存的幾片也墜入雨中,只餘下光禿禿的樹幹,無語的伸向黯沉的天空,觸目處,遍地枯黃,一片肅殺。
許晚晴感冒了。
重感冒,一直不停的流著鼻涕,紙巾用了一盒又一盒,鼻子擰得通紅,連眼睛都是紅的,說話的聲音,也是啞啞的,像是哭了許久之後的那種沙啞。
但她還是堅持著去公司,張偉見她一臉的憔悴,關切的說:“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用,只是感冒而已,又不是大病,吃點藥就好了。”她回答。
可是,一連吃了四五天的藥,依然是沒有好,反倒有越來越重的傾向,就像那場秋雨,下了好幾天,沒有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是纏綿不盡。
不得已,她還是跑去了醫院,躺在椅子上打點滴,頭腦暈暈沉沉的,說不出的難受。
眼前突然閃過一個人影,一身黑衣,身形高大,身邊的女子卻很是嬌小,說起話來像是在撒嬌,“燁磊哥,我們去那邊坐吧,那邊人少。”
許晚晴一時之間,恨不能隱形。
此時她不想看到他們。
好在,那兩人並沒有注意到她,她因為發燒覺得冷,套了極大的一件毛衣,不知怎麼的,還是冷,恨不能將整個人都縮到毛衣裡,只留個眉眼在外面。
☆、變化太快人受不了
兩人去了她的斜後方,鄒燁磊一直沒出聲,倒是陸盈心一直在說話。
“燁磊哥,剛才伯父都說讓你回家,有家庭醫生在呢,你非要來醫院,坐在這硬硬的椅子上,有什麼好?”
“這裡離公司近。”鄒燁磊悶聲悶氣的回答。
“反正有車子嘛,遠點怕什麼?”陸盈心撒嬌似的抱怨。
“有很多事要處理。”鄒燁磊的話還是很簡短。
許晚晴聽到耳裡,心裡又是一陣陰冷,是,他自然是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蕭氏所有的客戶都奔到了他那裡,他怎麼可能不忙?
只是支著耳朵聽後面兩人的談話,一抬頭,看見瓶裡已經見了底,趕緊按了警鈴,不多時,護士跑了進來,拎著一瓶鹽水,叫她的名字:“許雨君!”
“我是。”許晚晴低低的答。
護士手腳麻利的給她換水,微聽著後面兩人有些騷動。
緊接著,陸盈心跑了過來,看到她,很是驚訝,“呀,許姐姐,你也生病了?”
許晚晴對著她疏離地笑了笑,淡淡地說:“是呀,這天氣候變化太快了,人就受不了。”這話,有心人自會聽出別樣的味道。
“是呢,燁磊哥也病了,一直髮高燒,他純粹是這陣子累的,公司裡呀,都忙到不行!”陸盈心的話有些多,臉上也是那種很為鄒燁磊自豪的神情,看得許晚晴眼裡又是一陣刺痛。
她沒有再說什麼,身後的鄒燁磊卻突然叫:“盈心,你幫我換到雨君身邊。”
“這邊已經沒空位了。”許晚晴冷冷的答。
陸盈心看了看她身邊的那個空位,那裡正放著許晚晴的包包,“那個……”
許晚晴淡淡的瞥一眼,說:“我的包沒地方放。”
陸盈心問候她兩句,又返回鄒燁磊身邊,依然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全是家長裡短的話,鄒燁磊再沒出聲,許晚晴也懶得再聽,仍是閉目養神。
身後的兩人先掛好,陸盈心過來說再見,許晚晴淡淡的點頭,明知道鄒燁磊在一直盯著她看,卻始終不願給他一個眼風。
她曾經為他小小的動心過,感動過,可是,這樣溫暖美好的一切,卻不過是浮光掠影,現在,她唯一慶幸的是,自已對他本來無意,不然,真是不知要如何面對這樣無言的結局。
陸盈心拉著鄒燁磊,很快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許晚晴只是覺得悵然,說不出的悵然和迷惘,眼中澀澀的,並不想流淚,只是莫名的痠痛,她重又閉上眼。
似是又有人坐到了她附近,她下意識的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包,那包在一個男人的手中,那個男人,是鄒燁磊。
許晚晴冷冷的瞥他一眼,說:“把包給我。”
“我幫你拿著吧。”鄒燁磊說。
“我不敢讓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