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伊斯悶哼了一聲。
我看到他的肩上被抓出了三道深深的血痕，但是這點兒傷害，對他來說是完全不值一提。西瑞弓著身子與它對峙。
“放開她，她不願意。”
西瑞半邊的毛已經燒成了焦黑色，它碧綠色的瞳孔裡閃著幽幽的冷光。魯伊斯笑了一下，“我最討厭貓了。”
他緩緩地舉起了法杖。
我心都揪了起來。西瑞沒有任何魔力，即便服用了全效魔力藥劑，它也是一隻紙老虎。而現在，它不是紙老虎，而是一張紙。
“躲……”我艱難的發出聲音，就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閃電之怒！”
西瑞飛快地跳了起來，它閃過了。我微微鬆了口氣，然而在西瑞的落地之處，嘭的燃起了一蓬火。
“蠢貓！”魯伊斯冷冷道。
他說完之後，將我從地上抱起，然後徑直將我丟到了床上。
而此時，西瑞已經脫離了我的視線，屏風將我的視線阻隔，我根本看不到西瑞現在境況如何。
那團火還在燃燒。
隔著黑色的屏風，我看到紅色的火焰在跳動。
全身上下彷彿被烈火焚燒一般，我的面板也呈現了詭異的紫紅色。
我忽然笑了一下。儘管這個笑容因為動作緩慢的原因，非 常（炫…書…網）的僵硬，卻仍舊讓魯伊斯呆了一瞬。
我是西瑞的契約侍女。
在契約守護期間，我只能侍奉守護神一個。如果與其他雄性生物發生關係，我會死。
我與西瑞之間有很多契約的聯絡。我能夠感覺到，它生命的快速流失。
不對，我習慣了他的味道。我習慣了他的氣息，而現在，我能夠感受到那微弱的生命跡象，像螢火蟲一樣閃爍的生命光芒，正在漸漸的黯淡。
這是一個必死的局。
和魯伊斯發生關係，我會死。
魯伊斯大概想象不到我會因為這個原因而死去，而這種死亡是他的進入造成的。因為守護契約的原因，他會失去所有魔力失去一切。
在這個世界，契約擁有無比強大的約束力，不可能打破。即便是主角定律，西瑞這般強大的存在，也會因為契約的束縛，失去魔力。
魯伊斯絕不可能倖免。
從魔法世界頂端的權威變成一無是處的廢物，我想，這個對他來說，會比死更難受。
魯伊斯抓住我胸前的柔軟用力的揉捏，而我緩緩地吐出了幾個字。
“你……會……後……悔！”
我閉上了眼睛。
第57章
【119】
“生命獻祭！”
嘭的一聲巨響，我剛睜開眼，就有溫熱的液體濺到我的眼睛裡。
身上的魯伊斯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坨一坨的碎肉。
西瑞已經變成了人形，他手持法杖站在前方，像一尊掌握生殺大權的神。
地獄和天堂之間僅一線之隔，這一刻，我好想哭。
“西瑞！”我微微地吸了吸鼻子，想要緩緩地站起來。
就在此時，我脖子上掛著的項鍊發光了。
那是深海之淚。白光過後，金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蘇，我們已經擁有了大魔導師了，是白。”
難怪西瑞可以變成人形，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白竟然突破成為了大魔導師。
遲緩術的限制還沒有過去，我一字一頓地艱難道：“西瑞，這個遲緩術可以解麼？”
我話音剛落，西瑞嘭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蘇？”金的聲音繼續從深海之淚裡傳來，我語速緩慢，半晌才說完一句話：“恩，恭喜你們。”
“蘇你那邊有什麼問題麼？”金的語氣異常焦急，然而我縱使想要給他說明白也有心無力。此刻，我掙扎了許久，才從躺著變成蹲在地上，這已經累得我快要喘不過氣。
施法者都死了，怎麼法術還存在？我瞄了一眼地上的碎肉，胃裡開始隱隱抽動。
……
發現身上的法術效果消失是大約一分鐘之後，我爬起來，衝到西瑞的身邊，將他搖晃了兩下。
“西瑞，醒醒！”
“蘇，你那邊怎麼了？”
“被大魔導師攻擊了……”我飛快地回答之後，下意識地伸手去觸控西瑞的鼻尖。
沒有呼吸……
他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