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
“不會。”他也答得乾脆。
這答案在我意料當中,駱楨一看就是個旱鴨子。“行,我帶著你游出去,但是你別抱著我,不然我遊不動,乖乖聽我的話不許亂動。”正說著忽瞧見灰暗的荷塘裡似乎飄浮著一截腰粗的樹樁,我立即有了主意,縱身向荷塘裡躍去,分秒鐘內就抓住了那截樹樁託了回來。
“姓駱的,你抱著這截樹樁,我在後面推著你遊。”
駱楨猶豫著,一直盯著我手中的樹樁沒有說話,我急得大叫,此刻水已經深及到他的腰部。這荷塘裡的水極為深,尤其是荷塘的中心最深能達到五米。
“再不下來我可不管你了。”我嚷道。
他居然不受我嚇唬仍舊遲疑,我只得裝出樣子撥開荷葉往前游去,想著他沒有依靠也許會抱住那截木樁。再說那截木樁那麼粗,只要他願意抱住就能保持身體不會下沉。遊了幾米遠我便故意躲在荷葉下面望沉船處瞅,夜裡沒有動靜,耳邊唯有泛起的細小的水紋聲。
我不禁急了,連忙往回游去,那截木樁還在原處浮著,卻那裡哪還有駱楨的影子。這傢伙莫不是沉到荷塘裡去了吧,我急得大叫。
“駱楨,駱楨……”
回聲沿著寬廣的水面在荷葉間相互輾轉飄遠,我心急如焚,正欲扎猛子到水底去看看。
“葉襲人。”水面上終於有了回應,是駱楨的聲音。
我轉過頭四下瞧著,便發現前面的荷葉下露出個人頭,正是掛在心上的駱楨。我飛快地遊了過去,責怪道:“你嚇死我了。”
“我沒事,其實我會水的。”他笑著。“我看見你拼命地叫我的名字,你應該很愛我。”
瞬時我大怒,剛才我為他急得要死,他卻拿我尋開心,簡直就是狼心狗肺。雖然在水裡拳腳有所不便,我還是抬起腳朝他腿上重重地一踹,撥開荷葉遊遠了。
“葉襲人。”他在後面追著喊。
我不理睬他,拼足氣一直游到了岸邊,此刻駱楨也跟到了岸邊。“想不到你遊得很快。”
“那當然。”我哼了一聲,道:“我要是參加什麼奧運會,一定能得冠軍。”
“女孩子說大話不太好。”他搖頭嘆息。
我啐他一口,起身拍掉身上的水漬,快步往回去,身後駱楨又喊道:“葉襲人,我很感謝你,你是第二個關心我生死的人。”
這條路很長,以至回聲也變得悠長起來,駱楨說感謝我,卻為何不說愛我呢。
在離村口不遠的地方駱楨追上來,無論他說什麼我都不理睬他,這傢伙太可惡了。“你要怎樣才肯說話。”
我瞅著他考慮,現在終於輪到這傢伙著急了。“我走不動,你揹我回去。”
“揹你?”他頗為疑慮,衝我上下打量才道:“你太重我怕背不動。”
我又怒了,這傢伙分明是藉機諷刺我胖,其實我哪裡胖了,體重標準得很。“那是你沒用,手無縛雞之力。”
“是嗎?手無縛雞之力。”他笑著跑到我前面蹲下身體,道:“上來吧,別太小看我。”
我自不客氣跳上他的後背,他似乎還特意掂了我的重量,我伸出食指戳著他的後腦勺道:“怎麼樣,還背得動嗎?”
“如果你再長胖我可能真就背不動。”他笑著,起身向前。
“講個故事我聽。”
“什麼故事。”
“豬八戒背媳婦。”
“好啊,你罵我是豬八戒。”
通往村裡的路就在我們的嬉笑聲中近了,此刻我多希望這條路變得漫長起來,長到就像我們的人生。我伏在他的後背上從側面偷瞧他,只有用大理石精心雕琢的完美臉型的輪廓,毫無遮掩地落入眼簾,佔據不離去。
他微微地側過頭瞧我,唇角便勾起了弧度,霎時我說不出,那眉目間直覺充滿了令人沉溺的誘惑。
或許,駱楨就是老天派來誘惑我的人。
院子裡的門開著,裡面有明黃的燈光搖曳,他揹著我走了進去。對著屋門的牆壁上矗立著一道頎長的剪影,削薄的短髮,挺直的鼻樑,被風拂動的一側衣角,獨有的清冷和寂靜。
是那個永遠對任何事情都不動於聲色的葉襲,我慌地從駱楨的後背跳下來。
“葉襲你怎麼回來了。”我上前一步,忽然手腕就被拽住,我瞧了瞧身側的駱楨,他的眼中不難掩敵視。
葉襲仍保持著他高瘦的身形,穿著一件快洗成白色的舊T恤站在我的面前,瞧見我的時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