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告訴我老婆,但是你食言了,現在我的幾個大舅子要來擼了我,我就算要做太監也要先要了你的小命。”
他揮起木棒衝向灶臺前,一把將灶臺上的所有油鹽醬醋給推到地上,我暗暗叫苦,昨天這灶臺才被他老婆弄翻,這兩口子絕對是我前世的冤家今世的仇人,有他們沒我,有我沒他們。
“張榮,你要怪就怪你老婆,是你老婆來找我麻煩。”
“我不管,我要你的命。”
他舉起木棒照我的頭頂劈下來,呼呼的風聲讓我直覺這一棒要挨在頭頂肯定會開花,我趕緊舉起手裡的鍋鏟阻擋,但是他的木棒比較長,而且從高處劈下來力道相當大,我只覺手心裡一麻鍋鏟就被震飛出去。
我忙向屋裡跑去,屋門後面放著一根頂門用的木棒,論起粗細和張榮手中的不相上下,他身材和我差不多,我有武器在手他絕打不過我。
可是門背後居然沒有那根木棒的蹤影,我想起是下午的時候拿到廚房裡撐過架子,料著忘記放回原處。我急忙向廚房奔去,但腦後已經有森冷的風聲逼近。
“小心。”耳畔又流動過那汪清澈的流水,我不禁驚覺駱楨還在屋裡,不及回頭大聲道:“快走。”
話音還沒落下來我便又聽到物體相碰撞的沉悶的聲音,回過頭只見駱楨攔在我前面擋住了張榮,此刻張榮還舉著木棒向他劈下來。我不敢猶豫忙拾起身旁的一條長凳架了上去,虎口處麻麻地震痛但好歹化解了張榮的攻勢。
地面有幾滴血,我留神朝駱楨一打量這才發現他的頭上在流血,鮮紅的血從髮絲裡汩汩淌下來,他的半邊臉血淋淋地,淹沒進那沒有係扣子的衣衫裡。電光火石間我想起了幾周前我在公路上被人捅刀子的情形,忽然就起了一種感覺,此刻被打破頭在流血的是我葉襲人,心痛和憤怒交纏然後爆發。
我操起手裡的長凳,這條長凳有一米長,二十厘米寬,雖然不趁手,但如果是用雙手使用它絕對威力要大過張榮手中的木棒。我暴喝一聲,也不知即將出的力道有多大,瞬間那凳子拍在了張榮的大腿上,他當即痛倒在地。
從駱楨的口袋裡找到手機我撥打了120,很快將他們兩人都送進了醫院。
和談
屋裡的兩個傷者,一個是自己走出去,另外一個是被人抬出去,這翻打鬥幾乎驚動全村的老老少少。萬小芬圍在張榮的擔架前號嚎大哭,滿臉鼻涕淚的,好幾次想要衝到我身旁但都被隔壁的王大叔的老婆給拽住了。
我不屑理睬她,總之先挑起事端的就是這個潑婦,真要出個什麼事我也不怕。
到了醫院我寸步不離地陪著駱楨做檢查治療,所幸沒有大礙,腦袋裡稍微有些瘀血,醫生說暫留在醫院裡觀察病情。
這是間特等病房,我知道駱楨有潔癖特意囑咐醫生辦理,等他被送進病房我已經辦好了留院觀察手續。我走進病房時駱楨正躺在床上,他的面孔因為失血而變得更加的白皙,在病房裡白熾燈光的映照下幾乎是一種透明的顏色。
透明的肌膚,透明的眼眸,甚至連他的睫毛也是近乎蟬翼般的透明。我走到窗前拉下窗簾,無意向窗外瞟了一眼,窗外居然有個小池塘,裡面稀拉地種著幾株粉色睡蓮,從青黑色的天空裡撒下的月光就浮在銀色的水面和寬圓的葉片上。
這種感覺,就好像我看駱楨,雖然極近卻也是無法觸控的。我將目光艱難地放回他的面上,從深邃的黑眸裡流露出的眼神依舊的清冽,卻怎麼此刻是那麼地呆滯呢。
我無法猜透此刻駱楨在想些什麼,但從我單方面來講我是感激他,如果不是他幫我擋了張榮的木棒,恐怕此時躺在這張病床上的就是我葉襲人。
“你回來了。”駱楨發現了我。
我點頭,心想自己進來好半天卻一直被他無視。離病床兩米遠的地方有兩張單人沙發,我在上面坐下來。“要喝水嗎?”
“不需要。”他用那雙黑水晶般清透的眼眸凝視著我,似乎要把他所有的注意力把放在我的面上,充滿了全力和深情。
於是我便在他毫無顧忌□的凝視中羞紅了臉,忖了半刻道:“等明天我跟你回你家。”不知怎的這句話就說出了口,彷彿這句話已經在唇邊等待很久迫不及待地想要出來,沒有思考地就脫口而出。
當說出口後我就意識到糟糕,這才是真正的苦肉計,駱楨不動聲色地就讓我自願跟他回去,而且到現在他還沒對我提出任何的要求,我先低了頭往後就可能處處被壓。
他淡淡地笑了起來,還是不開口,只用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