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還沒去找那個女孩子麼?”列偵探的工作已經給過嘉獎,然而凜雋辰仍然經常逃課,這讓凜雋銘覺得有些束手無策起來。
凜雋辰沉默地搖搖頭。“還沒有遇到很好的時機。”啞然了一會兒,他終於還是解釋了這麼一句,算是對哥哥一番關照的交代。
凜雋銘想了想,拍拍他的肩膀:“沒有遇到好的時機,就去製造時機!”他22歲開始接手家族企業,這一條一直是他成功的要訣。
凜雋辰卻並沒有受到鼓勵:“……沒用的。其實,找不找得到她都不會有多大的區別。她……她總歸是不會愛我的。”
凜雋銘驚訝地看著弟弟——更確切地說,是弟弟的頭頂。他很想俯下身去看看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是怎樣一種表情。
但他畢竟沒有。那樣的舉動,凜雋辰不會喜 歡'炫。書。網'。
一股身為兄長的愧疚之感又向凜雋銘的腦子裡衝上來。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孩子會這麼悲觀,明明身具超越了絕大多數同齡少年的條件,他卻竟然自卑到還沒有真正認識一個女孩子,就已經斷定她絕不會愛上自己。這讓凜雋銘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他忽然覺得這大概是一個超乎他能力的問題。
“小辰,我今天過來既是為了看你,也是為了你的轉學手續。”躊躇了一會兒之後,凜雋銘決定轉移話題:“丹寧士那邊……”
“我不去丹寧士!”凜雋辰斬釘截鐵地打斷了他,“我就留在這裡,哪兒也不去!”
凜雋銘伸出手指按了按太陽穴,頗覺頭疼地看著他:“小辰,哥哥不太明白……你如果留在這裡也是失戀,離開這個傷心地豈不是好?”他沒有辦法同弟弟討論這場他所不能理解的感情,索性直奔最後的解脫而去。
凜雋辰的肩膀動了動,然後,他終於抬起頭來,深深地看了哥哥一眼。凜雋銘覺得他的這一眼當中,沉甸甸的都是勇毅的悲涼——就好像,就好像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要自己一生傷悲。
“我不走……我要留在她的身邊!不管怎麼樣,就算只能遠遠看著她也好……我等了這麼多年,才終於找到了她。就算我將要看到的一切終究會讓我心碎而死,我也認了!我不能想象、不能忍受,在找到了她之後、在知道了她就在這裡之後,還要離開,到一個沒有她的地方去過一種完全感受不到她的生活……我不行,我真的不行!”
你說他悲觀而沒有勇氣麼?他卻敢於迎著這份當頭擊來的黯淡前程逆流而上,英勇到完全棄自己於不顧。
凜雋辰的這番話忽然讓凜雋銘想起一篇對愛情的討論。那其中有一句話,令他沒齒不忘——
愛一個人就是:他會讓你不怕死,也不怕一直活著。
定了定,凜雋銘收攝心神,憐惜地伸出手摟住了弟弟的肩膀:“小辰,你去認識那個女孩子,然後試試看,能不能讓她跟我們一起走。我可以把她也辦到丹寧士去,和你進同一個學校,這樣你還是可以和她在一起。”
凜雋辰抬起頭,凜雋銘能夠看見他眼睛裡有星星點點的亮光一長,隨即卻又黯淡下去,像是轉瞬即逝的流星。
“她不會願意跟我們走的。”他低聲說,語氣裡帶上了一絲悶悶的鼻音。
“哦?”凜雋銘想了想那個叫做瞳若水的女孩子。他們說的是同一個人麼?根據他作為同維財團的總裁閱世多年的經驗,她不像是那種很經得起誘惑的女孩子。憑空掉下一個毫無代價的機會,能夠送她去往全世界最發達的國家,從此過上衣食無憂甚至奢華過人的生活,他想不出有什麼理由會讓她不答應。就算開始會有疑心,只要他能讓她徹底明白她只要去就好,其他什麼都不需要付出,他幾乎已經可以看得到她欣喜若狂的神情。
於是,他把握十足地在凜雋辰的肩膀上用力按了按:“事在人為。沒有試過你怎麼知道不可能呢?實在需要的時候,哥可以親自為你出面。相信哥嗎?”
相比之下,這句話似乎比較能讓凜雋辰動搖。他沒有回答,顯是已經陷入了將信將疑的猶豫。
凜雋銘嘆了口氣:“小辰,你要明白,不管怎麼樣,咱們是遲早要走的。而且,雖然說是‘遲早’,事實上是越早越好,最近已經有些越來越不太平……哥原本不想讓你知道這些事情,不過……小辰,在這件事情上,你一定要聽哥的。爸爸媽媽生前最大的心願就是要我們幸福平安,哥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做到這一點!”
因為提到了去世的父母,凜雋辰頗受震動。他抬起頭來看著哥哥,目光裡流露出一種不常見的慕孺之情:“那,你什麼時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