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多睡會兒?睡個長長的懶覺,說不定你還沒醒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到家啦!”
秋宛瞳只是貪婪地望著他,像是怎麼也看不夠。她嘴角邊一朵柔柔的笑,因為下巴和嘴巴有些歪,而透出幾分青青的羞澀來:“我睡不著……”
這句話一說出來,過去三個晚上長夜難眠的辛苦頓時潮湧而來。她緊緊地偎到凜雋銘的懷裡去:“我想你想得睡不著……雋銘,我錯了,我不應該非要留下來,我應該跟你一起去……”
凜雋銘的胸膛開始大幅度地起伏。他剋制著,摟緊她,在她耳邊癢癢地吹著氣:“小壞蛋!我好不容易等到回來,你居然還不肯放過,還要折磨我……”
然後,他握住她的肩膀,把她稍微推開一點點,讓她能看得見自己的眼睛:“你站在這裡別動,我去交代他們一聲,然後咱們就回家!”
秋宛瞳連忙殷殷地搖頭。她的臉上,從眼中到嘴角,流瀉出來的都是明媚的甜蜜:“不用不用!你還是按照你的計劃先回公司吧,我回去給你做飯!我來機場不是來接你的,我只是忍不住想要提前看到你,早一分鐘也是好上一百倍!”
凜雋銘繃著臉,牙關咬得已經在腮幫子上顯出坑坑窪窪的線條來。他幾乎是低吼著說出來的:“不行!你以為我就不想早點看到你嗎?我之所以強迫自己先回公司,就是因為一旦看見了你,我就不可能再走得開了!”
他打斷她想要急急插…進來的什麼話,繼續說:“這事兒我說了算!公司的事,明天難道就沒有天了嗎?可咱們的事,一秒鐘都能要我的命!”
最後這句話,落在秋宛瞳的心上,如同一柄緩緩刺入肌膚直指靈魂的冰鞘寒刃,偏偏又浸透了蜜糖,所過之處,甜蜜在滾燙的血液中迅速溶解,揉在痛楚裡四下蔓延。熱血的溫度與劍身的冰寒交織纏繞,卻無法融合,只好那樣生生攪扭著,如同一冬一夏同時壓在她的身上——
咱們的事,一秒鐘都能要我的命!
這明明是她的感覺啊……只有她才知道,眼下的幸福,過一秒就少一秒。
而毫不知情的他,竟也不由自主地把每天都當成世界末日,用這樣一種一無所有的絕望心情來愛她……
小 說'炫&書&網'裡常常寫道,他那樣貪婪地吻著她,就好像這個吻過後,就永生永世都再也吻不到她一樣。
他那樣貪婪地看著她,就好像這一眼之後,就永生永世都再也看不到她一樣。
——原來,你給我的每個眼神、每個吻,都是這樣的……
秋宛瞳就這樣被凜雋銘的這句告白和自己的思緒定在了原地。凜雋銘從她身邊走開的時候,握住她肩頭的那兩隻手掌,還戀戀地痴纏了好一會兒才真的放開。
好像那裡有什麼強力膠,黏住他,不能須臾抽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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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雋銘是個有分寸的老闆。他已經對下屬爽約,便把公司派來的車讓給他們,自己和秋宛瞳打車回去。
一進門,凜雋銘把行李和外套往地上一扔,就迫不及待地把一直都緊緊倚在他臂彎裡的秋宛瞳摟到胸前。他認真地低頭,無休無止的親吻便迅速而細緻地淹漫了秋宛瞳的頭髮、臉龐——然後,她的圍巾也被他狂亂地扯落在地上,失卻了阻撓的吻便水到渠成地湧向脖子、鎖骨……
暈闕的感覺膨脹著頂向秋宛瞳的腦門,她軟倒在他懷裡,一如既往地順從,直到她感到他的手,已經越過自己的腰肢向下滑去……
“不行!”她嬌喘著輕喊了一聲,同時無力地抓住那隻手掌,制止了他。
他勉力讓自己停下來,目光還和頭髮一樣凌亂著,隨著說話撥出來的口氣炙熱如焚:“怎麼?今天是週期嗎?”
秋宛瞳的臉忽然紅了。她搖搖頭,垂下面龐,聲若蚊蠅地說:“不是……是我……我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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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孕了……”
秋宛瞳的這句話一說出來,震驚立即在凜雋銘臉上燻開了兩片青白,如同兩灣漩渦。
然後,從這兩灣漩渦的中心,有狂烈的喜悅一圈圈席捲出來,將它所經過之處,重新染成醺然一片醉紅。
而秋宛瞳因為低著頭,並沒有看見,只自顧自往下說:“醫生說,頭三個月最好不要……”
不要什麼,她羞得說不出口,而且,也不容她說出口,凜雋銘已經一下子把她橫著抱了起來。激動使得他不知該當如何是好——想要抱著她轉幾個圈,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