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接踵而至,各種各樣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
這是一場永無止境的噩夢,兜頭而來。
蘇沫木然的站起身,在女警帶著走出了暫時的拘留室。走道的燈光昏暗,腳下的路似乎永遠都看不分明。蘇沫深一腳淺一腳跟著女警來到了一間明亮的房間。
蘇沫緩緩抬頭,看著眼前熟悉的人,咧了咧乾裂的唇想擠出一個笑容,可是下一刻她就被重重揉進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
蘇沫鼻尖有些發酸,想要掙扎出他的懷抱卻發現自己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來的人竟然是江霄天,不是他……
……
……
蘇沫痛苦的閉上了眼。看來這一次,他是真的救不了她。
林楚喬拍了拍他的肩頭,示意坐下來談。
幾個人在房間中坐下來。
蘇沫只是沉默。
張律師一愣。
他的話還沒說完忽然看見蘇沫的眼神:平靜中有著無限的絕望。
蘇沫想擠出一個安慰他的笑容,一滴大大顆的淚卻忽然滾落。
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消失在走道上。房間中死一樣的寂靜。江霄天死死盯著眼前彷彿失去魂魄的蘇沫,眼裡滿滿是痛心與失望。
蘇沫的眼淚終於再也止不住一顆顆滾落。
張律師不停的分析這個案子。蘇沫一動不動,江霄天的臉色也是陰沉得可怕。
蘇沫緩緩低頭,心中像是有一把刀一樣來回割著,鮮血滴滴……
房間中無人吭聲。沉默像是一塊重重的毯子覆蓋下來簡直要令人窒息。
張律師欲言又止,臉上都是為難。不過他看著兩人的臉色識趣地拿起卷宗告辭。
房間中只剩下兩人。
蘇沫捂住臉,靜靜的笑。
是的,她明白了。
有一種男人明明是毒,可是她卻固執而含笑吞下了這杯毒。
蘇沫緩緩抬起頭,久久看著他。
江霄天起身。
蘇沫心裡忽然掠過一陣惶恐。現在又要剩下她一個人了。
他說完頭也不敢回地離開。
溫暖離去,蘇沫頹然坐下,終於她捂住臉痛哭出聲。
……
接下來的日子漫長而痛苦。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麼難熬。拘留所中,她剪去了一頭秀麗的長髮,穿上了樸素的衣服。每天麻木地由著女警帶去偵訊室錄口供。一天下來,幾乎虛脫。
據說這個案件牽扯到了市政工程,還因為今年的領。導班子換屆所以分外敏感。她在拘留所中度日如年。每隔幾年林楚喬就會來看她,可是從他越來越沉重的臉上,她看到了自己不妙的前景。
江霄天與張律師四處奔波,從他們隱晦的話語中蘇沫明白了一切。
新天地的專案因為牽扯到了百億的資金,檢方傾向以經濟犯罪將她判刑。無論她得到的結果是怎麼樣,這個汙點永遠都會跟隨她一輩子。換一句話說,她被徹底毀了。
“沫沫……”江霄天無言地看著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
蘇沫已平靜很多,甚至學會了安慰他:“張律師說經濟犯罪只要數額不大,量刑不會太重。頂多五年。而且那十萬塊我給了a市兒童福利院。院長會為我作證。也許法官會從輕量刑。”
她擠出笑容:“霄天不用為我擔心。”
江霄天無言地看著她,千言萬語都不知該怎麼說出口。
如果她不是蘇沫,如果她不是嫁給林楚生,哪是隨便甲乙丙丁,整個a市對她的關注度都不會那麼高。可是蘇沫與林楚生的關係,還有曾經與他的若有若無的關係,都是可以發揮想象力的疑點。現在整個a市都在拿眼看著她,紛紛猜測當初林氏集團與江氏集團是怎麼拿到新天地專案。
是不是存在受賄?
是不是存在潛規則?
……
雖然明知在a市林氏集團與江氏集團實力最雄厚,拿到新天地專案是板上釘釘,可是因為這件案子,所有的人都懷疑曾經的a市的領導班子決策是不是摻雜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所以為了證明zf的決策是公平公正的,蘇沫的量刑,絕對不會被輕判只會重判。這是隱晦的,不能宣之於口的定論。
他不知道要怎麼與她說。
蘇沫笑了笑:“反正你不用替我擔心。”
江霄天看著她強顏歡笑,忽然開口:“沫沫,他出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