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唇角眉梢,他不再笑,只剩下深深的寂寥。
——————————華麗麗分割線——————————
濃霧,像是化不開的墨,徜徉在黑夜中。
四周不見半點光亮,暗沉得嚇人。
莊暖晨置身其中,黑霧拉扯著裙襬,像是一隻怪手一樣朝著她伸過來,她驚駭,努力往前跑,身後的大手卻緊追著不放。
她想喊卻喊不出來。
只能拼命跑。
眼前又被一人攔住去路,因為前方太黑她沒看清楚,一頭撞了上前。
抬頭一看,竟是顧墨。
像是一道光碟機走心底陰霾,她的惴惴不安也瞬間全無,抓住他歡快叫他的名字。豈料他卻一把將她甩開,充滿怨恨地盯著她。
莊暖晨猶如置身寒窟。
她的顧墨,怎麼會用這種眼神看著她?
輕輕叫著他的名字卻換來他更深深的痛恨,他的身後是大片濃烈的黑霧,幾乎將他的身影吞沒,他指著她,狠狠道,“莊暖晨,你違背了你的誓言,這輩子你都別想得到幸福!”
“不……”莊暖晨死死捂住耳朵,可顧墨冰冷的言語還是無孔不入,順著她的耳縫鑽進身體的五臟六腑之中——
“啊——”
床榻上,莊暖晨猛地睜眼,汗水浸溼了額頭,連發絲都打溼了,滑膩膩地貼在臉頰上,大口大口地急喘著氣,好半天才舒緩過來。
柔和的光亮映著紗簾,散落地毯上盡是光影。
原來,她是做了場噩夢。
呻吟一聲輕輕坐起,長髮順勢散落下來,她抬手,用力揉了揉太陽穴,額頭像是裂了個口子似的疼痛難忍,怎麼會這麼疼?
耳畔依舊迴盪著夢中顧墨的歇斯底里——
“莊暖晨,你違背了你的誓言,這輩子你都別想得到幸福!”
莊暖晨眸底寂寥,連她都覺得自己這輩子跟幸福無緣了,只是還得搭上個江漠遠,是她太壞還是活該?
想著,頭又開始一陣陣泛疼。
昨晚,她怎麼了?
不會又是喝多了吧?
莊暖晨掙扎著想起身喝點水,這才發現不是在自己家裡,環視了一圈後,目光徵楞,是江漠遠的家,他的臥室。
哦,不對,他說過,這裡將會是他和她共同的家。
這麼說,昨晚上是江漠遠帶她回來的?可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莊暖晨努力回想了大半天卻徒勞,腦子裡只有她跟顧墨分手的片段,然後她叫了夏旅出來去了酒吧,再然後,她就不記得了。
“唔……”她捂著頭再度呻吟一聲,真是喝大了。
低頭的瞬間也終於發現,自己竟然穿了件陌生的睡裙。白色絲錦質地,手感極好,但不是她的。她的睡裙向來保守,像這種袒胸露背的睡裙哪敢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