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下來。在她感覺自己快要崩潰時,卻猛然聽到有人在唱著什麼曲子。
……勸君王飲酒聽虞歌,解君憂悶舞婆娑。贏秦無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敗興亡一剎那,寬心飲酒寶帳坐,且聽軍情報如何……
“誰,誰在那?”朱芯語喊了起來,唱京劇的聲音從前面某間屋子裡傳來,這讓她重新看到了希望。她加快了腳步,而戲曲的聲音便越漸清晰起來,她可以感覺得到,自己離那唱者越來越近了。
可當她滿懷希望的時候,京劇聲卻突然消失了,就像被人用剪刀剪斷的線,就這麼突兀的斷開。朱芯語愣住了,沒有了聲音的指引,她無法從毫無分別的每扇門窗上判斷出哪間屋子裡有人。她拼命讓自己沒有哭出來,然後用很笨,可卻是唯一的方法去找那在某間屋子裡的人。
她的方法很簡單,就是一間間去推那看上去全都一樣的門。
但這些門都紋絲不動,無論朱芯語怎麼用力,她就是連一間也推不開。連續推了四五間屋子的門,她都想放棄了,可下一刻,她卻發現,眼下這扇門有些不一樣。
一推,門在呻吟中,緩緩開啟。
朱芯語很高興,雙手用力,將木門往兩邊開啟。出現在她眼中的是一間昏暗的屋子,屋子裡,有穿著戲服的女人背對著她。看到有人,朱芯語一顆心都雀躍了起來,但她要邁進屋子的時候,卻硬生生停住了腳步。
然後眼神由原來的欣喜,漸漸變成了恐懼。只因為,她認出那屋內之人所穿的戲服,那是早上Ada死時所穿的那一套。朱芯語不會看錯的,早上在Ada的房間外她看得真切,那套扮演著虞姬的戲服,現在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
“你……你是誰?”朱芯語叫了起來。
屋內之人突然輕笑起來,笑聲很輕、很細,聽得人毛骨悚然。
“小姐,奴家姓名何足掛齒。既問起,不答便是無禮,小姐想知,奴家告之便是了……”那人用一種尖細的嗓音,以京劇的唱腔答道。又緩緩轉身,把Ada那張額頭塌下的臉完全呈現在朱芯語的眼中。
朱芯語雙瞳張至極限,她只覺一顆心就要跑出胸腔,鼻孔則像鼓足了勁的風箱,不斷的一呼一吸著。
Ada那張血肉模糊的臉上,卻露出那種三分害羞,七分嫵媚的笑容,然後對朱芯語輕輕說道:“奴家姓沈,名香吟……”
下一秒,朱芯語的尖叫聲響了起來。
已經跑到太極湖的藍凌二人聽到這尖叫聲,頓時臉色大變。
“快走。”凌影拉著藍沁,風一陣般朝著內閣的方向跑。那小助理說朱芯語一早離開,可現在看來,她壓根就沒有離開內閣,除了她已經被附身在Ada身上的沈香呤盯上之外,凌影想不到其它解釋。
他們很快來到通往內閣大堂的走廊上,遠遠就看見大堂邊上,Ada正抓著朱芯語的頭一下一下地撞在硃紅的樑柱之上。
“哼!”凌影眼神變得冰冷無比,他迅速拔出手槍,朝著Ada的頭部就是一個點射。
“呯”一聲,在槍響中,Ada的頭也開了花,可是頭上沒噴出多少血來。但額頭上多了個彈孔的Ada卻笑了起來:“公子小姐無需如此,須知,爾等是無法離開此地。而這位小姐,便是各位的下場……”
她把朱芯語提了起來,手指輕輕劃過朱芯語的臉,最後按在朱芯語尖尖的下巴上。
凌影看到朱芯語的眼珠還能夠轉動,分明還沒有死去,便小心翼翼用槍對準了和殭屍無異的Ada,沉聲說道:“放開她。”
藍沁也緊緊盯著附身在助理身上的沈香呤,已經進入死者視域的她終於看清在Ada的屍體中,有灰色的靈魂之光翻滾著。同時,足以束縛任何存在的藍光之綢已經準備就緒,卻沒有突破靈魂的層面在現實世界實體化。只因為朱芯語還在那女鬼的手上,藍沁沒把握搶在沈香呤對朱芯語不利之前制服它,所以,她在等。
等凌影給自己創造一個出手的機會。
“公子何須如此。”Ada,又或者說沈香呤,她笑了起來。只是笑容出現在那破碎不堪的臉上,卻顯得恐怖無比:“須不知,地獄之門,早已為諸位開放……無論如何,爾等所為,均是那無用功而已……”
說罷,沈香呤突然把朱芯語朝著凌影拋了過去,可在丟擲之時,它卻輕輕一擰朱芯語的下巴,於是這女演員整個嘴顎以下的骨血組織,被沈香呤硬生生地撕了下來。朱芯語人在空中,卻已經死了。
“該死!”藍沁怒喝,藍色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