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隱隱透出,傳遞著一種如山般沉重的壓迫感。藍沁還沒什麼,她自身擁有的混沌之力本身便暗合無上天道,非黑非白的灰色之力吞納萬物,蚩獄的霸氣雖烈,卻無法影響她一分。可荊就不行了,對於修羅道的男子來說,18歲是道坎,一旦踏入這個年紀,修羅力會覺醒,那時他們就會成為合格的戰士。但荊才17歲,況且成年的戰士也無法在蚩獄的這股霸氣之下支援過久,荊就可不行了。
不過一剛接觸,荊那小小的臉孔便變得蒼白無比。偏是藍沁自己不受蚩獄影響,便想當然爾其它人也和自己一樣,看荊臉色發白,她還只當這小鬼害怕,於是藍沁只是把荊拉到自己身邊,但對荊來說卻無濟於事。
蚩獄也納悶,他一路走來,刻意開放著自己的氣息。要知道他身上這股霸氣揉合了王本該有的氣息,再加上長年征戰的殺機演化而成。就算兇猛的戰士在自己跟前也會顯得拘謹萬分,但看牢中兩人,卻分明只有尤芒的王子受自己影響,卻對另外那名女子毫無作用。一開始就打算給這兩人一個下馬威的蚩獄,現在看來卻只起到一半的作用,算盤落空,這冥龍之王的臉色便變得陰沉無比。
來到牢前,蚩獄指了指荊,便有衛兵開啟牢房,朝著藍沁兩人走來。
“你們要幹什麼!”藍沁要把荊護在身後,但黑龍衛早有準備,行動間輪鋸翻出,分左右架在藍沁柔弱的脖子上。
藍沁眼神一變,左手臂隱有炎紋暗閃,那是紅蓮炎發動在即的徵兆。在看到冥龍之王帶著大幫人馬前來之時,藍沁便暗自架構空間盾,不過這一次,她的空間之盾幾乎是貼在她的面板上,細微至不可察覺。為的便是像這一刻般,一旦冥龍部族的人不識好歹,她便要驟起發難。
“不要為難她,我出去便是。”荊小臉發白,但卻大步走上前去,看得藍沁暗罵笨蛋不已。
荊不清楚藍沁的能力,他只是認為自己不能一再拖累藍沁而已。走出牢外,荊還沒來得及說話,便給蚩獄一雙大手提了起來。
冥龍之王將荊提到自己眼神,獰笑著說:“我說琉璃最近怎麼老外野外跑,原來是和你這小鬼相會。你應該慶幸自己是尤芒的王子,要不然,只是也私自和我寶貝女兒相會這一條,便足夠讓黑龍衛當場把你處死了。”
說完,蚩獄突然放開手,讓荊摔到地上。沒讓荊站起來,蚩獄又一腳踩到荊那小小的身體上,他低下身對著荊說:“不好受吧,是不是感覺快要死了一樣?看看這裡……”
蚩獄用手指了指左臉上的疤痕:“當年被你父親一刀劈下的時候,我也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可是我還活著,所以這個人情,卻是始終要還給你們尤芒的,要不然……”
突然抽出腰間佩劍,蚩獄把劍尖垂向荊那小小的臉:“我給你也留下同樣的疤吧,作為對於你父親的謝禮,怎麼樣?”
看著明晃晃的劍尖在自己眼前比劃,荊雖然害怕,但表面卻沒有顯露出來。他冷冷說:“要殺便殺,冥龍的王,何必做這下作之事。”
“死小鬼,牙尖嘴利的,看來我得替你父親教訓你一下。”蚩獄的劍尖已經點在荊的臉頰上,只要他一用力,鋒利的劍尖立刻便會劃破荊的面板。長年征戰的蚩獄可不懂得仁慈,但要劃下的劍卻始終沒有劃下,只因為,有聲音直接在他的心靈中響起。
“住手!”
聲音不大,卻直擊心靈。即使以蚩獄的鎮靜,也聽得臉色一變。
他抬起頭,便看到了藍沁。
藍沁看著這冥龍之王,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此刻她的雙瞳射出混沌的灰光。不是憤怒,同樣也不是平靜,只是灰色的混沌,卻看得人無比震憾。
藍沁開口說道:“放開他。”
簡單的三個字,卻帶著讓人不得不遵從的異力,像是催眠,又似是神語。而當蚩獄回過神來時,他卻發現自己的腳已經從荊的身上移開,連劍不知什麼時候被他收回了鞘中。蚩獄愣愣出神,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似乎在那一刻,身體完全不受自己的指揮一般。
在察覺自己的失態後,蚩獄憤怒莫明,想自己身為冥龍之王,卻當著這麼多人被一個女子的一句話便放過了荊,這讓他顏面何在。
像野獸般低嘯一聲,蚩獄便要把荊抓起來毒打一翻。但手掌還沒碰到荊的衣領,那女子的聲音卻又直接在蚩獄的心靈中響起。
“我叫你住手,別傷害他……要不然,你會死!”
蚩獄猛然抬頭,直視藍沁那雙散發著混沌灰光的雙眼。卻不料,這一直視,在那雙眼睛中,蚩獄卻似看到無數輪